泽珠跪在地上,对泽王泽冲道:“此奴记忆非凡,是个难得的人才,儿臣宠幸他也非无缘无故。”
泽王抚着胡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子泽珠:“这么说,你是早已知晓此奴的身份了?”
“天下之事,又有什么能瞒得过父王!儿臣自然早已知晓此奴是前朝司马之子。如今四方蛮夷作乱,诸侯各国又非真心臣服,泽国正是用人之际!”泽珠低头一拱手,“儿臣一向惜才,还望父王明察!”
听了泽珠一番话,泽王点了点头,却依旧面露不悦:“就算你惜才,也不必夜夜宠幸。我听说你答应这奴才,日后会替他家门洗清冤屈?”
“不错!孩儿曾答应过他,不过儿臣当日是说,即便他死了!”泽珠冷色道。
泽王听闻面上终于露出悦色:“嗯,本王果真没有白疼你!”随即又道,“如今你又将如何打算,对付你的二哥?”
就见泽珠面上神情淡定从容,毫无一丝慌乱:“儿臣是父王的儿子,全听父王发落!”
“嗯。”泽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孩儿还有一事,要请奏父王。”泽珠拱手道。
“何事?”
“杞国公子涵近日来我泽国云游,如今杞国国力已接近我泽国,儿臣提议将四妹泽瑢许配给公子涵,以稳固我泽国与杞国之间的邦交。”泽珠道。
泽冲对泽珠突然的提议,凝思片刻后点头道:“泽瑢也的确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第6章 第六章
“泽珠!是你向父王进言,要我嫁给杞国公子涵!”泽瑢一路气势汹汹,再次踏入泽珠寝宫。
“不错。”泽珠面色不改,道。
“为何你要如此对我!”泽瑢瞪着一双怒目,只觉心中发寒,眼前这人像是从不认识一般。
“为家国牺牲,本就是我们身为王子的责任。而且那杞国也是个兴盛富裕之地,你嫁过去有什么不好?”
“杞国与泽国相距甚远,富又如何?兴盛又如何?你一句话就将我和母妃分开!你自己的娘死了!也要让他人骨r_ou_分离吗?!”
“放肆!”泽珠一拍桌案,站起身道:“我当你是妹妹,一再忍让!你却偏偏得寸进尺!”
“妹妹!哈!”泽瑢露出讥笑之色,“好一个哥哥呵!怪不得太子与二哥以及其他众王子都不与你交好,你果然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根本不值得他人以真心待你!”
“哼!太子和二哥何来真心待我!”泽珠冷笑一声,撇开眼道。
泽瑢寒心摇头,转身跨出泽珠书房。
一月之后,泽瑢穿上嫁衣远嫁杞国,临行前,她将一只玉埙托人交给了诃子。
东方曰夷,南方曰蛮,西方曰戎,北方曰狄。
而位于中间的诸侯各国无论是在文化还是经济上都要高出蛮夷戎狄许多,因此便自称自己为诸华之子,而泽国正是这片华夏子孙之中最为强盛的王国之一。
泽国国力虽在大部分诸侯各国之上,但终是得不到各诸侯国的真心臣服。
即便居于华夏,也如蛮夷戎狄一般,实则被排挤在各诸侯国之外。
当今泽国之王泽冲,似乎早有废除长子太子之位之心,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如今丞相已经年迈,其势力正被逐渐削弱,而泽王自己的王族势力却日益增长。
如果此刻泽珠能收复蛮夷戎狄,到时泽冲的王族势力必定会如日中天。
“我要你在五年之内,将蛮夷戎狄一举收复!”泽王凝眉道。
“儿臣自当领命!”泽珠拱手,面目肃然。
而这之后,泽珠宠幸宫人诃子一事变得满朝皆知,只因就连泽王都已默许。
泽珠也因此越发在人前宠幸诃子,不仅每日与诃子同进同出,还赏赐了一块腰牌,让其随时可以进出宫中各大小书院博览群书。
另一边,身为太子的泽熙已按捺不住,而泽仁本想等着泽珠因宠幸诃子之事而自掘坟墓,不想泽珠竟然再次受泽王信任委以重任,眼见这番形势之下不能再等。
泽仁决定等泽珠这次南行之后,乘着泽珠还来不急赶回都城,先向泽王奏上一本,将诃子身份揭露借此绊倒泽珠。即便不能完全瓦解泽珠在朝中的势力,也能让泽冲在心中对泽珠有所忌惮。
这一日,诃子正在一处书院中看书,遇上泽仁。
“我三弟可真是慧眼识才,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泽仁瞧着面前诃子,出声赞道。
诃子回身,就见泽仁站在面前,赶忙跪下身行礼。
“哦!对!你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泽仁面上带笑,故意伸出手去扶,“起来吧。”
诃子站起身,手中书册也跟着被泽仁抽走了去,就听泽仁道:“唇红齿白,姿色可谓上乘,又读这般连我也看不太懂的书,也难怪三弟宠你。”
诃子低着头站在一旁,泽仁又再瞧了他几眼,便将书册重又塞回诃子手中,哼笑了一声之后便往另一侧书架走去。
当天夜深,诃子被泽珠压在身下,泽珠眼中露出一丝冷笑:“看来这狐狸的尾巴,就快露出来了!”
一番宣泄过后,泽珠从床榻上坐起,却见平日本该在此刻伺候自己沐浴的诃子,突然跪在身前不住叩首。
“做什么?”泽珠敞着褥衣,神色中倒是并无不快。
诃子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桌案上的笔墨纸砚。
泽珠抬了抬手,示意诃子可以随意取用。
片刻之后,诃子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