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瞧,那边是不是公主?”
众人闻声看过去,时怀今也看了过去,隔着一层珠帘和不算远的距离,他能明确找到俞千龄的身影,她那一桌坐了五、六人,女子有两个,剩余的都是男子,而且还都是样貌不俗的男子。
有人问时怀今:“驸马,既然遇上了,咱们是不是得过去打声招呼?”
时怀今闻言神色显得有些淡漠:“不必了,殿下有殿下的事情,就不要过去打扰了。”
近日来公主与驸马不合的事情已是人尽皆知,公主搬去了公主府,没几天就收了两个俊俏的面首入府,而这驸马仍住在驸马里,夫妻分居两地,感情好才是怪事了。
许是有人故意要看时怀今难堪,道:“公主右手边那位是兵部新来的吧?都说此人样貌不俗,有再世潘安之说,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呢。哎?那个不是霍家米行的三公子吗?据说是霍家新一代才俊里最出色的,公主殿下怎的与这两人在一起呢?”说罢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时怀今。
时怀今此时脸色甚是难堪,自行斟满了酒盅一口饮下,重重放在桌上,并不回话。
他身边的吴郎中轻咳一声,道:“公主殿下交际甚广,有什么可奇怪的?酒菜都快凉了,喝酒!喝酒!”
众人皆把视线转移回来,举杯喝酒,可是不免要同情的看时怀今一眼。
时怀今对此置之不理,只是今日喝的酒格外多,喝到最后人都醉了。
吴郎中已经派人去驸马府让驸马府的人来接他,见他还喝劝道:“驸马身子不好,还是少喝些吧。”
时怀今不听:“我身子怎么不好了?我好着呢!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怪,莫不是真当我是窝囊废了?”
众人自然明白他不是在对他们发火,而是借机宣泄对公主的不满,不禁对他更是同情。他与公主不和的传言有很多,有人说是他身子不好子嗣艰难,公主好不容易怀孕却因孩子不健康就小产了,因此公主对他十分失望。还有人说是他趁公主不在宠幸了府中的丫鬟,致使公主大发雷霆小产了,因而记恨。但无论是哪种,作为一个男人也都太窝囊了,竟被女人管到这种地步,而那女人还堂而皇之的与旁的男人勾三搭四,这种事哪个男人能忍?
叮当几声脆响,珠帘被撩开,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虽然白纱遮面,却隐约能见绝色之姿,只是身上男子的白衣使得他有些雌雄莫辩。
“诸位大人,我是来接驸马回府的。”他声音清脆动听,却也是难辨雌雄。
吴郎中起身道:“来得正好,驸马有些醉了,赶紧扶回去休息吧。”
闻百灵看了眼醉意朦胧的时怀今皱皱眉头,点头命跟来的下人将喝醉的时怀今扶起,他微一行礼,对众人道:“告辞。”转身的一霎他正巧看见隔壁的俞千龄,她左右坐着俊俏的男子,左撩一下右摸一下,还真是自在潇洒。
闻百灵顿时明白了时怀今醉酒的原因,骂他一句:“没出息!”然后弄着人大步离去。
后面几人目送他离开,不禁问道:“那人是谁啊?瞧那样子甚是不俗啊。”
还真有人知道闻百灵的来历,说道:“据说是个神医,驸马的师父,还是个女师父,自她来了以后,公主就一直在军营里没回驸马府呢。”
“啊?那她莫非就是驸马趁着公主不在时……”
众人对视,一脸了然。
马车上。
闻百灵将带来的醒酒汤给时怀今喂下,嘴上还埋怨他道:“至于的吗?她不要你,你也不要她就罢了,你莫不是要因为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记恨师父一辈子吧?”
时怀今推开闻百灵的手,自己将醒酒汤喝下,往一旁坐了坐,并不和他说话,显然还在生气呢。
闻百灵很是委屈,软下声音道:“怀今,师父错了还不行吗?师父替你把她求回来,要不干脆就给她下药,让她以后心里眼里只能有你?”
时怀今一听这个火了:“师父!你还想胡闹不成?你绝不能对她下药!”
闻百灵无计可施:“那怎么办?你瞧她现在,左拥右抱的,府里都有两个了,还要吃外面的,心里哪里还有你啊?”说罢一副要哭的模样,悔恨的很。
时怀今终究是心软了,叹了口气道:“师父,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真。我若告诉你这些都是千龄装的,你可信?”
闻百灵想了想这些日子来那徒媳的举动,怎么也不相信是装的,便摇了摇头:“怀今,你莫不会到现在还觉得她心里念着你吧?”
时怀今对他语重心长道:“师父,你以后切莫再听信传言了,千龄她并没有小产,现下腹中还有我们的骨肉,现下她做的事情只是演戏,那些人都是她的下属。”他师父这个人心思有些单纯,还热心肠的要命,有些话若不直说,他说不定真要去给俞千龄下药,所以他只能明白的告诉他。
闻百灵闻言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摸上时怀今的额头:“不热啊?好徒儿,你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大,得了失心疯吧?”
时怀今拉下他的手,正儿八经道:“师父,我是在和你说真的。千龄她不是个浪荡的女子,她对我情意深重,只是因为现下的局势才有所隐瞒,你切不可对她胡乱下药!对她不利!”
闻百灵瞧着徒儿正经的模样有些信了,问他道:“真的?”
时怀今点头:“千真万确。”
闻百灵这回生气了:“好啊你!居然敢骗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