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方道:“这里活人不能呼吸。”
“我知道。”他猜出来了,易勋喘着说:“我们要怎么出去?”
“憋气,我带你出去。”
“好。”
“很难受吗?”辰方看他脸色发青,有些不放心的问。
难受肯定是难受的,但是以那个人带他来这里和辰方赶到这里花费的时间来看,憋口气应该是能办到的。
易勋想了想,摇头道:“没事,撑得住,走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憋住,辰方突然低下头,亲在了他唇上,给他渡了一口气。
……
☆、关怀
唇上的触感软软的,有点微凉,渡过来的气息却带着温热。
易勋愣住了,双眼瞪如铜铃。
眼前的脸近在咫尺,他却看不清楚,目光发散,两只眼睛像是分.身成了四只眼睛。
辰方长长的给他渡了一口气之后,退开了问:“好点了吗?”
易勋目光重新聚焦。
胸闷头疼是好点儿了,可他感觉头更晕了。
他僵硬的把头往左边偏了一下,又挪回来,又偏了一下。
辰方又亲了下来。
易勋已经忘了思考这人在这种地方为什么不受影响,再一次被抵唇之后,他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所以在辰方再次问他的时候,他点头如捣蒜。
两个人怎么离开的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就记得辰方抱了他,然后视野从灰暗变成了一片漆黑,再看到光亮的时候,他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他正在医院里输着葡萄糖。
头顶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床头输液架上的吊瓶看着格外的碍眼。
“醒了?”突然响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硬。
守在他病床边上的人,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易勋抬头的瞬间,他下意识就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坐在床边的人,四十多岁,古板着脸,原本看着很年轻的一张脸,因为经常皱眉,眉间形成了一条浅浅的沟壑,又因为他太过严肃刻板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更老了几岁。
守着他的是易长峰。
见他不说话,易勋撑着坐起来:“我同学呢?”
“走了。”
“哦。”
“……”
这就是他们父子的相处模式,坐在一块也无话可说。
又坐了一会儿,看着他的点滴快打完了,易长峰站起身道:“医生说是缺氧,加上太久没吃东西,饿晕的,没什么大问题,这袋葡萄糖输完就可以走了。”
“……”
他又从床头上拿了一副眼镜:“出去的时候记得戴上,不舒服的话回去休息一天,好了再去学校。”
“……嗯。”
看着他递过来的眼镜,易勋明白了。
他不能以sellen的身份来住院,但是住进来之后又不好总戴着眼镜睡觉,为了防止其他突然进来,所以病房里就必须有人守着,易鸿彬不知道他的身份,来这里肯定不合适,易家的其他人更不合适。
但是除了易家的人,不还有邵以泽么?
就算老爷子不待见邵以泽,不还有辰方么?
想到辰方,易勋便想到之前的事,脸上莫名开始发烧。
他在医院里肯定是辰方送来的,可把他送过来之后,人去哪儿了?
怕见面尴尬所以躲着他了?
可他又觉得,辰方的字典里,应该没有尴尬这个词。
他低头苦思,易长峰站在床边看着他,本来有些欲言又止,见他根本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打算,又不由得有些生气,“记住以后不要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省的再给家里添麻烦。”
他语气突然变得不好,易勋瞪大眼睛抬头。
什么叫他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招谁惹谁了?
片刻前因为这个父亲难得的关心他还有些感动,现在那点感动又被怼的荡然无存。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能看见的东西易长峰看不见,经常斥责他胡说八道,后来离家出走,不知道邵以泽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信了,每次出事都总要说他不安分,搞的他每次出事,都是他自作自受一样。
他总是不问前因后果,就要先训自己一顿。
易勋也怒了,y-in阳怪气道:“那还是真是不好意思了,耽搁了易董的宝贵时间。”
“你……”
他又要训人,易勋已经把头偏向了一边。
易长峰见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愤愤的哼了一声,转身出了病房。
看着关上的房门,易勋撇了撇嘴,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最上面的还是拨给辰方的,手指在第一个备注上停了一会儿,他又滑了屏幕,找出了邵以泽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你醒了?”
不醒他能打电话?
易勋翻了个白眼,问:“你人呢?”
“在给你擦屁股。”
“……”
“哦对了,老爷子说他时间紧,你要醒了就叫他走吧,记得好好说,别再和他……”
“已经被我气走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道:“那你也赶紧回去,绑架你的人在医院被人救走了,你最近小心着点儿,跟着你那位同桌最好。”
听到同桌两个字,易勋别扭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被救走?那人出事了?”
“没出事,差点被打死而已。”
“……谁打的?”隐约已经有了答案。
邵以泽没直说,笑着道:“新闻上有,自己搜了看”
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