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风面色一冷,金风剑在他周身飞旋,似乎蠢蠢欲动, 陈悦却是笑道:“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你为了那么点利益就和妖族打交道的话,才是要被气死啊。”
他无视旁边不知何时围上来的身穿淡金制服的家兵,上了擂台, 半蹲下身去看了看那团死后显形了的死尸, 捻起其中让人避之不及的恶臭绿血放在鼻前嗅了一下,随后琥珀色的酒液凭空而出将之洗掉了, 才笑道:“我就说,刚刚明明没有我家子弟在这边,但却有着一股淡淡的郝木香, 看来大长老你真的是把这位妖族当做上宾来对待了啊。”
一旁围观的人将信将疑, 大部分人都没有陈悦那样的好鼻子,更何况此时其他擂台处的陈家少主们都围了过来, 空气中的确弥漫着一股郝木香,让人更加无法分辨, 大家只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大长老那张邪气的脸却是更加扭曲了,他喝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你上次在家会上为顾凌风这个人族叛徒说的话而受的苦头还不够吗?”
顾凌风面色一变,倒是陈悦泰然处之的回道:“郝木香何等精贵,若是说我胡说, 那便去捉只青碧鸟,若是停在了这只蜴龙妖族的身上却不是真相大白了吗?”
一旁的陈泽却是开口了:“堂兄,你这说的什么鬼话,难不成真被你身边这个叛徒用妖术蛊惑了?当年他还是给过你好看的啊,更何况那妖族少主若不是被他给影响了,也不会那么干脆的与你断绝联姻,甚至断了家族的渠道啊!”
陈悦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嗤笑:“那只就算用了天火锻体也改不了跟脚的杂毛鸡,我有什么好在意的?真要算起来,当年给我好看的岂不是那只杂毛鸡吗?与他联姻不过是给他脸而已,发现有人能给他更大利益,于是毫不犹豫的把锅丢给其他人,唯恐被人取笑,还主动撕毁协约,这种人也就只有和他相似的你看得上了。”
想起什么来的陈悦赶快扯开了话题,盯着一旁的陈华道:“那么表兄,你觉得这事是对还是不对?”
陈华身穿一身黑色劲装,不知是否因为常年锻体的缘故,他站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兀,比其他人远高了一个头,这也是陈悦一眼便从茫茫多的人群中一眼看见他的原因,他却是闭着眼的,听到陈悦问话之后才睁开了眼,显露出来的却是一对重瞳,看得人极为吓人。
但陈华性格却是极为沉稳,遇到这个情况也只是沉声道:“妖族害我人族之心不死,见妖族皆当杀!若此妖族真的是因为长老缘故而进来的,那便是长老也是有罪!”
“陈华!”大长老还指望着陈华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开口便是一把刀子,气得他当场便提出了一把长剑。
“陈华堂兄你这又是何苦呢?”陈泽正在一旁假惺惺的叹息着。
顾凌风却是高站在台上如同看一场闹剧一般,哂笑道:“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动手?”
却见金光急闪,陈泽似乎想要表现一番,双手掐诀,一面圆盘出现在了他头顶,看上去却如同一碗碟般,但随着这面圆盘出现,一道厚厚的能量场出现在了他和大长老的附近,他故作姿态的笑道:“这是陈家,为何我们不能动手,更何况大长老只不过是依照家法来惩罚不听话的子弟而已,倒是顾道友管得太宽了吧。”
就在他话声落后,却是面上一红,随后一口腥甜喷出,形成了一片血雾,随后便是“”的一声,大长老手上的长剑裂成了数块。
陈华却是叹了口气:“顾道友不必帮我的。”
陈悦倒是显得悠然自得,不急不缓的开口:“总是要给某些人一些威慑,他们才能够知道,什么人是该惹的什么人是不该惹的。”
陈华见他从台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自己旁边,不免有些疑惑,随后有听到他说:“毕竟总要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天命之子嘛……总有人会成为牺牲品的,既然大长老已经做出了这种昏事,那也不能怪我大义灭亲了。”
陈华闭上了眼,继续叹息,之前便听到自己母亲常说,这一代的主家不是好相与的,如今一见,何止不是好相与啊,心冷得很啊……
闭上了眼,却是清醒了很多的陈华想到,或者不是心冷,而是看得太清楚,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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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皆是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事态如何发展成如今这个模样的时候,陈悦再一次开口了:“倒是让大家见笑了,今日是我们陈家的家主礼,无论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等礼成之后再言其他吧。”
陈泽面色不太好的捏着自己被划出了一道刻痕的圆盘,恨声道:“你确实要在家中包庇此人了?”
陈悦笑:“为天命之子效力,这不一向是人族该做的事吗?又算什么包庇?”
大长老丢下手中的剑柄,勉强压下了自己扭曲的表情,倒是眼神恶毒无比:“此人拿走了自己门派的灵宝,使得护山大阵失效,以至于让妖族将灵门灭门,这种人也配得上称为天命之子?”
陈悦:“若他不算,你算吗?”
陈悦失笑:“大长老真是说笑了,天命之子天命之子,谁不知道是天道赐予我人族的恩赐,只要我人族未亡,那必定该为天命之子效力,让他覆灭妖族。”
金风剑回到了顾凌风手上,只见他面上似有不耐之色,剑气一扫围着擂台的其他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他道:“若是你们不服气,大可如同羽飞玄那杂毛鸡一般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