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插科打诨,倒是将少年心中的抑郁之气,驱散了个大半,也一边傻呵呵地挠着脑袋,傻笑起来。
此时却见得两人中间,有一柄折扇排开二人,挤了进来,正是个翩翩,原是刚才在外头已是报了姓名的林书生。
这林书生对着沈氏一家打了个揖说道:“在下乃是天师宗客卿长老,我听教中之人说道,这沈氏少侠名满洞庭,故此前来一见,如今得见,却是不负其名,当真一表人才。”
沈约挠了挠头说道:“道长过奖了,小的不够是一庄稼汉,如何称得上少侠,都是乡里胡诌的,做不得准!”
“这便是沈家小哥你谦虚了,这捣毁邪教,与清剿李府你可是都出了死力,若不是你这般出力,这两件大恶,绝不会如此容易便被破解,若说功劳,除了这陆道长之外,你便居了首功!称呼一句少侠,却是并不为过!”
这林先生说话却是有条有理,沈约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这林先生接着便是话锋一转:“前几日,我便从好友丹羽子处听闻,沈家小哥你一心向道,只不过缺了机缘,这丹羽子也曾说,你的机缘不曾落在他灵虚宫处。
要知道我天师宗向来,便以兼容并蓄,海纳百川见长,教中既有正经修道的道人,也有木匠村汉,也少不得我这般迂腐酸臭的假秀才,但最为见多的便是侠骨柔肠的豪杰侠客了。
故而我天师宗羽翼遍及天下,若是入了我教之门,振臂一呼,便有千万教众前呼后拥,路见不平,也不会孤身奋战,终有万千道友拔刀相助,岂不美哉?”
这林先生侃侃而谈,说的沈约心驰神往,一旁的乔老大也凑上前来说道:“沈家小哥,你若是入了我天师教,便是我乔某人的异性兄弟,到时候,有难,便叫一声老哥。
别说是咱乔某人,更是有成千上万的兄弟姐妹八方来援!你看不如便投入我门中如何?”这乔老大所说,却是如此。
只是沈约还未搭话,便瞧见一红衣大汉走上前来,说道:“我,乃天南坎离宗的祝散人,沈家小哥,若是你入了我教门,我教主答应,特封你为天火旗掌骑使,由教主亲自传授。
《坎离真经》为教主入门弟子,到时候待得教主飞升之后,这教主之位便有你一份,怎么样,便入我坎离宗如何?”
堂中其余三教道人不由得心中暗骂了一句无耻,但却对这天南莽汉却又觉得合情合理,毕竟修火神之法,性格暴烈,要是让他巧舌如簧,编排得天花乱坠。
还不如这般诱之以利,来得直接许多。
倒是一番实际的利益,说得沈约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这时,在一旁吓得不敢言语的沈家老爹怯怯地问道:“诸位道爷,这入了那啥坎离宗,可是允许婚配,我儿如今还未婚娶,咱们老沈家只有他一根独苗……”
那红衣大汉眉头一皱说道:“咱们坎离宗普通弟子倒是不禁婚配,但教主之位必须童男纯阳之身方可继承。
洒家这三个师兄弟俱是童贞之身,如此才能将那些个纯阳火诀,修得炉火纯青。”这大汉越说越觉得自己心中没谱,最后只好住口不言。
在场他人倒是舒了一口气,那坎木道人将拂尘一挥说道:“咱们神霄派,最是擅长捉鬼降魔,若是沈家亲故有所听闻,便可知道。
咱们教中分了两派,一派乃是世俗宗派,这些个弟子与常人生活无异,不禁婚娶,亦是不禁酒水,而另一派则是出世之众,修的是灵宝大法,虽是不禁婚配,但甘愿苦修。
咱们神霄派最近几代掌教皆是俗家弟子,既然祝散人说了,我坎木道人也不藏私,昨日我便请了我教中掌门,他便说,若是沈家小哥肯入我门中,俗家,出世都可以选择,一旦入门,便由教中三位客卿,传授道法,讲谈道学。
日后可入长老院中,亦可以自行选择教主之位,若有能力优先当选。沈家小哥你看如何?”
这神霄派见得祝散人已是抛出重礼,自己也不能不下狠手,只好来上个先斩后奏,到时候再去与那油滑掌教讨价还价,谅这精明的教主如何市侩,这一本万利的买卖,想必不会拒绝。
听罢,这俩人说话,丹辰子与林书生倒是有些绝望,觉得这如意算盘落了空,只不过面上还是平静异常,一副祥和模样。
只是那祝散人与坎木道人倒是针锋相对,一位好似争斗的公鸡,一位则眯起眼,露了个小脸,将身子挺个笔直。
那丹辰子只好出来打个圆场说道:“咱们四教都想要沈家小哥入我道门之中,咱们正道大派同气连枝,万不可伤了和气,便听小哥说说,他的意思罢。”
这沈约低头不语,却听得丹辰子如此说道,他想了想,转身回了屋里,从屋内取了三件东西出来,正是之前,由丹辰子转交与他的三教礼物。
他拿在手中说道:“小子何德何能,能得诸位垂爱,陆修道人曾说我天生乃是道门中人,自从接触这些神鬼异事,便已是与道门之中分不开来了。
我曾多次恳请陆道长收录门墙,只不过陆道长也确实说过,我的机缘不在他处,只不过不知在谁人之处。
如今想来,现在的情景,大概也算是他一语成谶。
乔大哥,林先生,你们说我侠义,我确实担当不起,我不过是一跌跌撞撞误入其内的农家孩子,若不是这些神鬼恶徒触及我的性命,我便说不好要苟且偷安。
偏安一隅,决计不会为此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