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烽:“哎——这种心情你不懂的啦——”
张岷:“就是,我当兵那会,整个连的兄弟都喜欢她……”
刘砚真想抡起ak给他们一人一下。
接着的足足一小时里,蒙烽和张岷开始就那位女影星开始了漫长的交流,从她的成名作品一直说到柏林电影节的得奖大作,连刚出道拍裸照的八卦也没有放过,谈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最后他们在公路中央,一辆毁掉的装甲车前停了下来。
蒙烽与张岷关于那名女星的交谈戛然而止。
一个巨大的脚印深陷马路中央,将简易装甲车的前大半部分踩成一张铁饼。
枪支散了满地,周围还有不少被踩扁的丧尸。装甲运兵车尾部的两个车轮前倾,小半个车斗则保持完好。刘砚下车检视车斗以及装甲车残骸,说:“林木森就是坐这辆车跑的。”
“那种巨人不止一个。”张岷推测道:“林木森真够倒霉。”
刘砚打开车斗下面的一个盖子看了一眼,嘲笑道:“他不仅倒霉,而且还很蠢,这辆车他根本不会用……你们看这里。”
车斗下有一个铁箱,箱上有两个圆形的开口。
蒙烽道:“整个车头和发动机都被踩扁了,居然没有爆炸。”
刘砚说:“因为我特别把备用油箱设计在车斗下的部位,一旦被丧尸追赶,车斗上的人可以拧开油箱盖子,汽油会浇在地上,一路走一路浇,酌情放掉一部分汽油,最后……点个火,路上的丧尸可以轻松解决。”
刘砚绕到车前,说:“喷火油枪也没有派上用场,太可惜了。”
张岷从车里探出头朝外看,蒙烽站在被压毁的车头一旁,地上扔着唐逸晓的一只高跟鞋。
蒙烽:“……”
张岷:“……”
刘砚:“你们可以捡回去当纪念,这应该比签名值钱。只有一只鞋子,你们怎么分呢?要不再找找?”
蒙烽自觉地岔开话题:“林木森呢?又跑了?真是命大。”
张岷看了一会,单脚控制油门和刹车倒车,以吉普车头抵着装甲车残骸推开。
蒙烽掀起铁盖,找到两只血肉模糊的脚,认不出是谁的。
他们把车上的汽油箱卸下来,捆在吉普车备胎后面,开车走了。
2012年11月22日。
今天是避难所被丧尸们摧毁后的第五天。我的日记本丢了,暂时借决明的韩国货记录。配图是他画的。
一个月的食物与两千公里的汽油,一个备胎,三个半人,我们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撤退的伙伴们没有半点音讯,我开始有点想他们了。(一堆手拉手小人的简笔画)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也来得更冷,这是真正的冰天雪地,世界荒芜没有半点人迹,那些村庄,建筑,全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令我想起人类出现之前的末世代冰河期。
白茫茫的雪地里,偶尔会出现一两只觅食的小麻雀,下车休息时决明会用饼干屑喂它们。
我们看见一个路牌,上面有个箭头,应当是政府的疏散方向。简单讨论后,大家(决明除外)一致决定朝指向北边的箭头走。
这些天里,我们驰骋在国道108,生命探测仪没有反应,唯有丧尸像冰雕般被冻在荒野上。广播没有信号,路牌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冰。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还有幸存者么?白色的雪地,没有尽头的国道,到处都像死亡一般的安静,披头四的磁带被蒙烽翻来覆去听了上百次,最后果然粘磁条了。
连着十五天过去,我们进入西安,全城被覆盖在冰霜之下,东长安街被洗劫一空。所幸城里还能找到吃的,我们换了一辆大点的车,在便利店,化工店以及五金店,药店,沃尔玛和家乐福的仓库里找到足够的资源。
路牌上的箭头再找不到了,估计尽头是沦陷的西安。
蒙烽建议我们在城里住一段时间,最后这个提议被他自己否决了。因为下水道里还有成千上万的丧尸,它们竟然在地下御寒。
临潼县,秦始皇陵千里冰封。
这不对。
这不像北方的冬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气象实在太反常了。
我甚至怀疑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死了,空空荡荡的天空,大地,平原……只有我们四个开着车在天地间兜圈。
我们离开临潼,继续北上。
12月7日,终于见到一架飞机划过天空。
“飞机!”蒙烽吼道。
急刹车,蒙烽快步登上车顶,双手交叉挥舞,大吼道:“喂——!”
蒙烽脱下外套朝着天空狂挥,刘砚装上信号弹,朝天发射一枪,绿光哧哧飞向空中,继而划了道弧线,落在雪地下。
(飞机的简笔画)12月8日,我们在飞机出现过的地方等了一天,蒙烽在雪地里踩出sos的字样,中间生起一堆火。
没有再出现任何搜救迹象。
是一架侦察机?轰炸机?载伞兵或者物资的运输机?
无论如何,还有人活着就好,一切总有希望。
风雪渐大,似乎又有寒流南下,没有天气预报,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沿着六盘山的南麓背风而行,同时又见到一个被冻住的路牌上的箭头。
正要开过去仔细查看的时候,风雪陷住了汽车,风实在太大把牌子刮跑了,我们只得弃车步行。
张岷好得很快,已经能拄着拐杖行走,蒙烽给车的停泊处作了记号,带着我们朝高地上走,寻找避风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