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儒从嘴边吻到他的耳垂下，声音沙哑。
杨佑问：“找到什么？”
“那个叫薛海的保安。”
杨佑愣了下。
程方儒继续道：“其实上周就找到了。”
可是那时候，薛海什么都不愿意说，直到昨天程方儒再次去找他，才知道他的女儿在两天前离开了人世，那种病已经无法治疗了，薛海之所以选择帮杨国峰做事，是为了用得到的钱让女儿多活一段时间。
“来这个世界之前，也就是那次……我查过，杨国峰还有过向官员行贿的行为，数额不小，如果现在开始搜集证据，也不是问题。”
“阿佑，我不会再让他靠近你半步。”
杨佑静静地听他说着，除了点头也没发表什么想法，他放在对方心窝的手悄悄张开，挠了挠。
程方儒眉头跳了下，将杨佑的身体往起一托。
杨佑低声道：“谢谢……”
程方儒倾身堵住他的嘴。
自从那次落水的事件之后，程岩就不再允许程方儒周末到杨佑家中借住。
放学后，程方儒送杨佑回家，到了小区门口，杨佑就让程方儒回去了。
离开前他抱着程方儒亲了亲，下巴压在对方的肩膀上：“其实这些本来都是我的事，却把你牵扯了进来，录像的事我已经摸到了些眉目，杨国峰会对我们这样，对邢溪也不会信任多少，录像如果还存在的话，里面肯定也会记录有关他和邢溪的那些计划……”
程方儒盯着他。
杨佑笑：“怎么，不开心了？”
“……”
“好了，我错啦……”
程方儒抬手捂住他的嘴，杨佑一愣。
程方儒眼神沉郁，就这么看着他。
杨佑不明所以，因为程方儒捂着他的嘴，他的气息全部喷在程方儒的手背上。
温温的热度，却熨得人心烫。
程方儒将他往前一拉，忽然抵着他的鼻子：“阿佑，你想要什么？”
空中还飘着小雪。
杨佑讷讷：“要什么？我现在能有什么想要的……”
程方儒的呼吸在他那句话后变得上下起伏，他压着杨佑的鼻骨，嘴角若有若无地碰到他的肌肤：“不会，你再想一想，什么都可以，都给你……”
杨佑心惊，将头往后仰去，想去看看他怎么了：“喂，你在说什么？怎么……”
话未完，便被程方儒一把捧住了脸，急急切切地吻了上去。
交缠炽热的吻。
杨佑脑中一片空白，过了会儿，他忽然明白了过来。
“程方儒，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不需要你了，就会跟你分开？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来都没喜欢你？”
程方儒一滞。
杨佑从他的唇边离开：“把杨国峰的事情解决好后，我的世界就太平了，你问我还想要什么，我是真不知道有什么可要的，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就得跟你分开了？”
程方儒僵着身体，抬头看他，他眼睛蓦地红了：“你敢？”
“怎么不敢，你自己都敢想，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杨佑咬着牙笑，“不是刚才问我还想要什么吗？我现在突然想到一个。”
“……”
“能给吗？”
“给。”
嗓音沉得可怕。
这回轮到杨佑不说话了。
程方儒眼睛更红了。
杨佑心虚地咳嗽一声，逃避着对方的目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什么，咱们以后……咳……我、我能在上边吗？”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着说出来的，非常的不好意思。
“……”
杨佑看对方那副样子，立马就怂了：“诶，我就开个玩笑！谁让你刚刚那样的……”
正说着就被程方儒拉了过去，撞进他怀里。
杨佑仰起头，便看到他微红的耳朵和脖颈。
程方儒咬着他的耳尖，也不知是气还是笑：“你倒是有自觉。”
杨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是！”
程方儒咬着他耳尖的力气略一重，杨佑嘶了声，他便又低头去去咬杨佑的嘴唇。
杨佑报复似的也去咬他，却跟个孩子一样，咬着不松口。
程方儒忽然道：“我是你的。”
雪越下越大，周遭几乎已经没了人。
“你是我的……”杨佑重复着他的话，突然松开咬着对方上唇的牙齿，伸手拍拍对方肩上的雪花，眼睛微微弯起来，“我也是属于你的。我们俩这样绑在一起，以后谁也跑不掉了。”
和程方儒挥手告了别。
杨佑走到楼下时，看到了两个熟悉身影，站在楼道前面的角落，似乎在争论。
杨佑眉头一皱。
一个是成兰音，一个是杨国峰。
他刚要冲过去，成兰音便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杨国峰的脸上，毫不留情面，声音异常响亮。杨佑的脚步顿了下。
杨国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成兰音直直对上他的目光，痛声骂道：“杨国峰，你现在真应该庆幸，庆幸我还没有到想与你同归于尽的地步！你对我做出的事暂且不提，可你、你居然……差点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虎毒还不食子，你也真是够狠的。杨国峰，当初爱上你，可真是我成兰音这辈子做过的最恶心的一件事！”
杨国峰面部的肉抖了抖，一副极其克制的摸样，他道：“兰音，你要我解释多少遍，那次的事纯属是意外，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去害你啊？警察都说过是意外了……你和阿佑掉下去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