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我看不下去了,我给你指导指导,什么烂棋技。”
终于在楼陵死皮赖脸的要求指导后,果然局势渐渐反转,白子必死无疑倒是让他救了回来,楼凰誉也从一开始的不在乎慢慢凝重起来。
楼陵站在景姝的身后,他一旦认真做起事来就没有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聚精会神,心里赞叹自家妹妹的棋艺,却很果断地指导着景姝。
他低声在她耳边叨叨,平日不正经总是调笑的嗓音此刻带着些低沉,如同深夜埙声,好听得很。“不要那样走,她在迷惑你,这!”
楼凰誉微微眯眼看向自己的大哥,在又看了看好友,他们之间一个人坐着,一个站到身后指挥,配合得很默契,偶尔大哥还会赞赏地瞧着景姝一眼,两个人虽然不是眉目传情,但是落在凰誉的眼中却是非常相配!
才子佳人,应当如是!
“好吧,我输了。”凰誉浅笑,主动认输,不再做垂死挣扎了。
楼陵直起腰,摸了摸下巴,得意洋洋,“怎么样?佩服我起死回生的棋技吗?”他丝毫不谦逊,向二人炫耀。
白景姝和凰誉下了这么久的棋,这还是第一次赢,不过是在别人的指导下,但心情还是飞扬,听到楼陵的话很是诚实地点头,“佩服,确实佩服!”
“大哥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楼陵又再一次坐到二人中间,伸了一个懒腰,“哎呀,还好还好,对了,”他转向景姝,“你很聪明啊,要不要拜我为师?保证你下一次和她厮杀时屡战屡胜,如何?”
景姝:“……额,这个……”
“没事,我收取的银子很少的。”
“……其实不用的。”
“就五十两银子,如何?”他伸出五个拇指。
凰誉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大哥,你真是……竟然把主意打到景姝身上来了,别妄想了!”
“疼!”
撵走了不要脸的大哥。
凰誉有些担忧,她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的好友,苍白的脸上相较于前两天要好了很多,五官精致,且也许是少时所经历的事让她看起来更加沉稳安静,柔弱不胜衣的样子确实能激发人的保护欲。
今日大哥特地前来,却没说什么事情,只教了景姝下棋,她不得不往其他方向想。若是未曾料错,大哥是专门来看景姝好了些没的。
找个借口收徒弟?
多拙劣的借口,大哥从来都不需要用这种花招去接近别人的,除非他是真的对景姝有好感。
这让凰誉担心,景姝心中有了一个心爱的人,而且还不是大哥,那岂不是意味着大哥的一腔心思白费了?
白景姝真没往其他方向想,在她看来,楼陵的行为虽然有些奇怪,可是却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因为上辈子楼陵娶的妻子,两人可是相亲相爱了一辈子的,根本不可能对她有任何的心思。最多也是将她当做了和凰誉一样的妹妹。
晚饭时,楼府的一家人围坐一桌用餐,这两天婢女们做了一种新的糕点,叫做“酒心酥”,长得正正方方的,颜色带着些银白,咬开里面又是粉色的,吃起来软软糯糯的,白景姝吃了不少。
“景姝,你少用这个酒心酥,她们往里面放了不少酒曲,你的风寒未好彻底,别用太多。”楼夫人温柔嘱咐道。
白景姝抬起头脸色红红地点头,笑容透着几分憨气,“好。”
楼铭严肃的脸上眉头皱起来,景姝在他对面,对她她眼中的透过的迟钝看得很分明,“这丫头不会醉了吧?”
楼忻闻言望过去,“有可能,她毕竟没有喝过酒。”
凰誉担忧地瞧着她,只见她忙忙摆手,“我,我没有醉啊,我很清醒的。”
楼夫人:“……”
楼陵:“……”
楼凰誉无奈地端过一碗汤,“喝点汤,别吃糕点了。”
“哦。”
白景姝不认为自己会醉,她的酒量在前世可是练出来的,不可能吃个点心就能醉,但她却忘了这辈子她都没有沾过酒。风一吹她还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回到房间后她就觉得自己渴得很,只是凰誉将她放到床上,就出去了,她等了一会,嗓子都要冒烟了,人没回来,迷糊糊地看到桌上放得有茶壶,站起来抱着壶就喝。
半壶喝得差不多了,就觉得自己好受了很多。
凰誉刚进门就看到她脸色发红地抱着一个茶壶,呆呆地坐到一边。她拿过壶一看,已经没水了。
“这是绿茶啊笨蛋,你醉了又喝它……真是火上浇油。”
白景姝隔了好一会才缓慢地抬起头望着面前好像在笑的人,“我,好像有点晕啊凰誉。”
“你明天就好受了。”凰誉无奈地将壶放好,弯下腰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你先躺一会,待会让丫鬟伺候你洗澡。”
“洗澡?”白景姝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然后摇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洗,我不要洗澡。”她抱着被子缩到了里面去,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
“才不要洗。”景姝小声道,“我要睡了,别打扰我,哼。”说着她真的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这自欺欺人的模样让凰誉哭笑不得。
“小姐,水打来了。”冬梅将脸盆端到床前。
凰誉亲自弯下腰濡湿脸帕,拉下被子,里面的人就不断往里面缩,“景姝,我给你擦擦脸再睡。”
“不要!”回答得非常孩子气。
冬梅想起平日里景姝小姐沉稳的模样,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