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
“她怎么样?”
“啊?”冬梅立刻反应过来是在问屋里那位,“景姝小姐刚刚醒来,今晨她出去后回来好像不大舒服,没怎么出去,刚刚去了趟夫人的院子。”
“不舒服?”
“就是风寒,头疼,刚刚还一直做噩梦说梦话来着,奴婢怎么叫都不醒,景姝小姐在梦中……一直叫您的名字呢,小姐要不要去看看?”之前的教训过于深刻,她一股脑地所有的情况都说了,生怕小姐怪罪。
楼凰誉一僵,看向院中种的竹子,宽大的袖袍中手指蜷缩在一起,“不用了,那她喝药没?脸可上过药?”
“喝了,脸上也上药了。”
虽然疑惑为什么主子明明很担心却不去看看,但是她不敢问,让她走立马一溜烟地跑了。
凰誉站在回廊上,心情复杂,一方面她不想见到景姝,总会让她想起那些荒唐的事,急切生涩的吻,微凉的肌肤,彼此亲密无间相触的柔软,渴望深邃的眼……午夜梦回次次惊醒。
另一方面,她又控制不住地担心着景姝的身子,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按时喝药?可有梦魇?
还有那张脸。当时冲动之下打了过去后,顿时就后悔了。
刚刚娘亲告诉她景姝被白渠给打了,她还很意外,毕竟景姝脸上的伤她们彼此都很清楚明白,可又怕今晨白渠来时真的又打了她。
楼凰誉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好像对景姝,总是有无限的耐心和无限的包容,即使那个人做出完全超出自己底线的事情,没过多久都会轻而易举地原谅。
凰誉皱眉揉了揉太阳穴,只有她自己明白,对除夕夜发生的事情,她有失望,有愤怒,有愁苦,却没有该有的排斥和反感。然而,那夜之事,换做任何一个人,她都会一掌直接将人劈了。
唯有那个人……那个人不行!
在进去看和不看之间犹豫着,正巧她堂弟跑来找她有事,终于不用再考虑了。
借着脸上的伤,白景姝没在出现在宴会上,楼府来贺岁的人很多,她也就呆在屋里寸步不离,凰誉说不想看到她,就真的没有出现过了。
第四天的时候,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认真看都看不出什么来。不过白景姝没想过出去,偶尔走出房间还是让纪谦给弘宜她们带信,或者吩咐她们做什么。
冬梅总是忍不住问她闷不闷。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可是出去好像也没什么劲。
今天小侍女却兴奋得不得了,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句话还要重复两遍。在冬梅第三次问她要不要糕点时,白景姝终于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兴奋了。
“这么明显啊?”冬梅不怎么怕她,尤其是这两天两个人几乎天天在一起,她话多自己也还听着,让她觉得很亲切,偶尔还要说两句笑话来开心,“就是今天来的客人有点特别。”
白景姝拿过书打开,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特别的?不都是老爷的官场朋友?”
“这个是,但是很年轻的。”
白景姝没在意。
见她没兴趣,小侍女也不好再开口了,只守在一边,心里想着之前的传言,脸上的笑意不住扩大。
“唉丫头,你一个人这么笑着,挺瘆人的。”
冬梅实在忍不住,想找个人倾诉,“景姝小姐,奴婢给您说个悄悄话,唉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悄悄话,大家都这么说的。”见白景姝点点头,她才凑过去神秘的说,“其实这一次来的人,不是冲着老爷来的,而是冲着小姐来的。”
拿书的手指一颤。
“奴婢听说来的人是楚家的公子呢,就是……”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明白这个楚大公子是何许人也,“就是……一个很有才气的人,长得很好看,她们有人说小姐还救过他一命呢,小姐今日午时就出去了,现在也还没回来,估计是招待客人去了,景姝小姐您是没见过楚公子,小姐和他可真是郎才女貌呢,现在府里都说可能不久之后府中就要办喜事了……”
手中的书猛地掉落。
白景姝嘴唇发白,稳住声音问:“来的人,是楚然?”
“是啊,景姝小姐认识吗?您见过他吗?景姝小姐?您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手滑,书掉了下去。你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可……好……好的。”
心底涌上一层一层的寒冷,白景姝保持着一个姿势良久才动了动。终于忍不住起身收拾了一番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大家的评论怎么就不能看了啊
第67章 我很难过
到了垂花门,她犹豫着还是跨了一步。
抵达前院,她还可以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里面各种声音都有。
“景姝姐姐,你来了?快,快,我们在玩捉迷藏呢。”小南见她兴奋地跑了过来,小手捉住她的衣角就往前面拖。
“楼陵哥哥,凰誉姐姐在吗?小南,姐姐还有事,我把事情办完了再陪你玩不好?”白景姝和小孩子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此她并不知道要如何做,只能尽量放柔声音商量。
小南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我不告诉你,你陪我玩一会我就告诉你。”
“……”
“小南,你又在欺负人了?”不知什么时候楼忻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景姝姐姐有事,你不能胡闹。”
大约是做先生久了,楼忻说话时带着点不怒自威的味道,孩子一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