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段阁主指点!”云涵道。
“云城主,你只要记住。用怨恨之气唤醒的是一把毁天灭地的魔剑,而以旷世之爱唤醒的则是一把所向披靡的灵剑!”
“……”等于没说。
那么,何为旷世之爱?
第21章 北都折月阁
这一片山不算陡峻,山上随处可见参天松杨,灌木丛生间偶有浪蕊浮花点缀,午时的太阳显得十分慷慨,努力地释放光芒来缩小事物的阴影。
当司空叶赶到这片林子,已经有一个黑衣人在那里等他了。
他徐步来到黑衣人跟前,用他独有的娘娘腔赞叹道:“这北都的春天果真堪比江南!”
“司至上来得可真准时!”黑衣人的眼睛在日光下泛出一种不易察觉的紫光。
“幻影,你为异族做了那么多事,光凭这点,我也不能让你等呀!而且这九年来,你可是第一次主动要见我。你在九州举目无亲,况且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师父,我不帮你谁帮你呀!” 司空叶的嘴角闪过一丝奇异的弧度,道, “穆姑娘身体可好些了?如果我没记错,穆姑娘的异寒丹还没吃完吧!”司空叶试图捕捉幻影脸上神情的变化,却是徒劳。他暗暗吃惊,几年不见,这个当年任由其摆布的毛头小子已不容小觑了。
“多谢司至上关心,这几年穆姑娘一直服用异寒丹,病情虽未好转,但也并未恶化。”幻影恭敬地回答。
司空叶紧紧盯着幻影的眼睛,笑里藏刀,道:“这穆姑娘的病根可是在杜宁之身上啊!”
此话一出,幻影的脸上仿佛划过一只无形的利爪,微微扭曲。
司空叶又诡诡一笑,道:“你放心,我把他带来了!”
幻影的瞳孔倏地一缩,等待着下文。
“我明天这个时候会把杜宁之的尸首放在这里,交由你来处理吧!幻影,你可不要忘了,你生来就是复仇之魔,在你的胸腔里燃烧的是复仇的怒焰,没有什么能将它熄灭!听听你的心声吧!”司空叶的双臂挥舞着神秘的术法之咒,幻影的眼睛顿时一片混沌,继而过去所有的重重磨难、种种悲惨画面又在他的面前上演,血淋淋地撕扯他的心。这几年来,只要一躺下,这些画面噩梦般的纠缠着他,折磨着他,不堪忍受的时候,他会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划破自己的手臂,任由黑紫的血鬼魅般的在地上绣出一幅幅奇丽的图案。而此时他又近乎癫狂,紫色的血丝充斥他的双眼,周身的血脉犹如沸腾的岩浆灼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右手一动,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猛然往自己的胸口扎去。
司空叶似乎已有所备,伸出二指猝然向他的魔印处点去,幻影颓然倒地。异尊果然说的没错,能控制住一个人心神的最强大的力量,唯有来自其本身的意念,况且他枕了那么多年的催心枕——这是异尊赐给他的一只可以驱除魔气隐藏魔印同时会靡神催心的玉枕——异尊只告诉了他玉枕的前一个功效。
折月阁与日月阁,笑傲阁并称九州三大名阁,不但由于它历史悠久,更因为折月阁守护着天阵七星宿,永保九州太平之象。因折月阁地处九州北部,远离潞州,所以它虽列三阁九楼,但却抱残守缺,固守一方,与群英鲜有来往,所以一直是三阁九观中的一个谜。甚至在北都城,这座千年之阁也以神秘、诡魅、静寂的姿态处于北都城一隅,一条蜿蜒的丘陵犹如一道屏障将折月阁与繁华与喧嚣的闹市隔开,在苍茫庞大的山体映衬下,更显一抹雄壮,一丝孤寂。
然而这座千年之阁,自一年前老阁主杜青去世,大公子杜宁之失踪后,陷入了深深地危机之中。整个折月阁似乎都被一种无形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的心都崩着一根弦,做任何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声走路、说话,甚至睡觉都在半醒半寐之间,因为怕一睡着,打起雷鸣般的呼噜,而且有人因这而丧命的——新任阁主的理由是每个人必须枕戈待旦!
这是在折月阁最僻远荒芜的隐雪苑,人迹罕至,这几乎是被人遗忘的地方。要不是这里还囚禁着一个罪女,每日两餐得送些粗茶淡饭来,几乎没人愿意踏足这个四季寒如冰窟的隐雪苑。
然而没有人知道她触犯了折月阁的哪条阁规,这个十年前被老阁主不知从何处带来的女子——九年后指婚给二公子杜远,却在老阁主去世后的第三天,大公子杜宁之失踪后的第二天,被囚禁在了隐雪苑,顿时折月阁上下各种猜疑犹如空穴来风。
“阁主重病的这段日子可都是她在亲自照顾阁主,据说那药汤都是她亲手熬制的!”
“可不是,我还听说她不是人族。”
“是吗?据说三百年前折月阁和妖族有一笔血债,难道她是来寻仇的妖?”
“妖媚惑众,你不知道,她不但迷惑了二公子,而且跟大公子粘得可近!阁内还有不少男子被蛊惑住了!要是我是二公子,早就把她杀了,省得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
真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然而迫于新阁主雷厉风行、铁腕雷霆的声威,这流言很快被压制下去。
五月初的一天。
“穆姑娘,别来无恙!”杜远踩着冻得坚硬的泥土来到望着冰湖发呆的穆玥眉跟前。
这冰面上盛开着一朵朵晶莹剔透的冰莲四季不败,散发着幽若的香气,让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