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启安,你知道吗,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骗了我两次的人。
你曾经骗我说你爱我,可笑我真的信了。
到如今,我竟然可笑的又相信了你一次。
泰启安,这一生,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了。
启安轻轻的说,好。
……
他已经骗了他两次。那么再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开庭的当天,华翼将苏若留在了公寓。启安承担了这一系列事件,所有的罪责。
总要有人负责的。
那天,来了许许多多的记者。所有的摄像机和闪光灯都对着他一个人。
启安小时有又一个愿望。
他想成为一个演员。
也许这样,他的父亲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了。
而他想,也许就在今天,他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
在所有的摄像机与闪光灯面前,他成为了一个那么完美的演员。
通告是我伪造的。
视频也是我上传到网上的。
上传视频,刻意诬陷苏若,是因为我爱上了他。而他,却不爱我。
那天开车失手撞死周沉的,也是我。
因为?因为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又没有动机,又有什么关系。
……
华翼给他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律师。
最终,他之被判了七年。
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
他还依稀记得,他初见苏若的时候,便是七年前。一个七年,又一个七年。从一个开始,到一个结束。
他曾经用了七年的时间去爱苏若。
现在他希望,自己能用又一个七年的时间,去忘记苏若。
be结局
可是那样刻骨铭心。那些像是烙印在骨子里的爱与渴望,被一种名为“过去”的东西束缚中,成为了泰启安血肉里永远也无法分隔的一部分。
如何能忘?
临进监狱的时候,最后一次探监会见的时候,苏若来了。
启安那时候已经被剃了头,身上穿着蓝白的囚服,双手交握着坐在那里,沉默的看着苏若。苏若一直没有拿起话筒,启安也只好等待着。
也许,是这样的沉默太让人压抑,连旁边监视的小狱警,都忍不住过来提醒了。
“先生,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探监时间快结束了。”
苏若没有说话。他沉默着花费掉了最后一秒钟的时间,站起身就要离去。
启安也站起来,他用手扶着玻璃,看着苏若。
隔着玻璃,启安手心的位置,掌心处有一道疤痕。不止是掌心,剃了头发的启安,头上的疤也显露了出来。
那些都是他与苏若曾经相处过的印记。
他们之间,就像是这一堵透明的玻璃,仿佛近在咫尺,能够分毫毕现的看清彼此的伤痕,却永远也触碰不到。
在转身离去的时候,苏若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他走了。
启安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他突然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苏若!
那三个字不是我爱你。
而是我等你。
爱或者不爱都已经不重要。
苏若那样骄傲的人,他也许已经丧失了爱的机能。
然而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等待一个绝望男人。
这是他唯一的承诺。
……
在那以后,苏若再也没来看过启安。
倒是肖染,曾经还来看过启安几次。让启安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给监狱提交了一张证明。
启安被关照成了老弱病残那一类,竟然还列入了监狱的重点保护对象。
启安知道,华翼也一只在帮他活动。他不知怎么找到了周翔留下的遗言,向法院申诉。本就有自杀倾向,华翼试图用这一点来减免启安的肇事罪。
他很快获得了减刑,七年成了三年。
启安出狱那天,是华翼亲自开车去接的他。
短短三年,让他变老了。
短碎的头发,黑发中里面夹杂了许多显而易见的白色。原本178的身高不算很矮,现在却像个小老头一样驮着。
他以前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温柔,很宽厚。一点也不凌厉,却总是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他走出来的时候,步子迈的很慢。一步一步的,竟像是有点不情愿。
华翼亲自给他开了车门,启安这么守礼的人,竟也没说。
华翼缓缓驱车而动。
启安扭头看着窗外,看着目光里那所铁牢笼慢慢变小。
华翼扭头问他。
你曾经真正的爱过苏若吗?
启安说,我不知道。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本书,讲了一个社会心理学的故事。
书的名字叫逃避自由。
书中的人,狡诈又懦弱。
在中世纪以前,人们并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如果你的父亲猎户,你长大以后也会成为猎户。
如果你的父亲是裁缝,你长大以后也会成为裁缝。
人们不需要为自己的价值而担忧,也不需要疑惑自己为什么存在。因为他们从一出生,就被需要着。
直到有一天,革命爆发了。人们倏然间获得了无比的自由。于是他们开始茫然。他们像是变成了无数可有可无的存在,恍然的迷失在人群之中。
于是懦弱的人,想要逃避自由。
他开始依附于强者,将自己伪装成“大多数人”的模样。他们开始毫无目的的付出,企图用这种不平等的姿态,让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