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先吩咐下去了,今晚还是让你吃锅子。”景文昊将黎晰搂过来,“当真是委屈了。说好去猎场的。”
“无事的,皇上,猎场就在那儿,又不会跑了。再说,我又不会打猎的,连个箭都射不好,难不成上了猎场能用毒么?毒死了的猎物也不能吃不是?”黎晰将身子靠在了景文昊的身上。早上扎的针只能管两个时辰,方才出了那件事情,黎晰怕自己添乱,便顾不得许多,硬生生又将银针往穴位里多推了几分,如此一来才能让他坚持这么些时候。不过此时针效已过,剧烈的疼痛袭来,让他颇为有些吃不消的。
“怎么了?”黎晰整个人几乎是压在了景文昊的身上,景文昊感受到了黎晰浑身都在颤抖。将人稍稍推开些一看,发现黎晰竟是满头冷汗。“黎晰,黎晰,怎么了?”
景文昊两手抱起黎晰到了床上,一边喊着:“黎晰,黎晰。”
“无事的,皇上。”黎晰手背到后方,从胯骨两侧抽出了两根银针,然后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轻松的神色。
“这是什么东西?”景文昊黑了脸,虽不知这是什么,但他清楚的感应到,方才让黎晰这般痛苦的一定就是这两根针。
“祭祀的时候,怕自己站不住,就封了自己的血脉。此时针效过了,疼痛加倍。”黎晰看着景文昊阴沉沉的脸,一点儿不害怕,知道他不过是心疼自己,说这话时竟还笑了。
“傻东西。”景文昊的心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击中,让他无法逃脱,“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样的傻子。昨夜你说不做不就好了么?”
黎晰虽然疼着,这个时候却是倔强的很,目不转睛看着景文昊道:“自五年前入太子宫中,到现在,我等昨夜已经等了五年,为何不做?”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无疑像是暴击一般,让景文昊避无可避。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丝畏惧,他的黎晰就是这般心甘情愿等了他五年。这五年他从未给过黎晰一个好眼色,那人却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般。这就是他的黎晰。
“傻东西,这么些年值得么?”景文昊的手抚上黎晰的额头。
“值得的。”黎晰笑笑,“不求君心似我心,唯愿君能知我心。若是皇上,再这么些年又如何?”
景文昊再也忍不住心中那一腔酸意,抱住了黎晰,狠狠汲取黎晰身上的味道。他总以为,自他重生之后,已经加倍努力对黎晰好了,这样一来,总能弥补之前那些年自己犯下的错。可如今看来,他欠黎晰的,莫说是这一世,就是下一世,也是还不清的。这两世,黎晰给他的都是毫无保留的真心啊。
“傻东西,傻东西。”景文昊不住在黎晰耳边呢喃,但是说来说去,都还是这几个字。
黎晰也不反驳,由着景文昊紧紧拥着他,像是怕他溜走一般;由着景文昊吻着他,将所有温柔都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景文昊:皇后今日为何突然如此肉麻?难道是对朕的真心已经按捺不住,快要喷薄而出了么?
黎晰:皇上,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套路你而已。
作者君,逃走。。。
前一夜,几乎所有人都人心惶惶,辗转反侧。
第二日,卯时,城中净居寺的钟声敲响了三下,文武百官皆列席站在大殿上。
景文昊身着朝服,走上大殿,坐于龙椅之上。群臣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景文昊摆手,“今日众卿家可有事启奏?”
“臣请奏。”陶玉林向右迈一步,弯腰行礼。
“陶相何事?”景文昊对陶玉林的语气向来要比他人多一分敬重的。
“臣请奏陛下,废摄政大臣一职。”
此言一出,朝中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不知该如何应对。摄政大臣可是自景文昊登基的第一日,他亲自设立的,正是为了彰显皇家不可撼动的“亲情”,还说他若是在为一日,这景逸就会一直是摄政大臣。如今陶玉林这不是在让景文昊打自己的脸么?
这话若是别人提出的,倒还好,看不惯以后不再让他出现就是。偏生这陶玉林又是景文昊自己请出山的,大家都觉得景文昊如今是两难了。
果然,景文昊脸色变了,“陶相何以有此言?”
“自先皇崩殂,四方之臣涌动,皇上年纪尚轻,危机四伏,此举却属无可厚非。然今日,时过境迁。臣宿夜难以入眠,皆以忧心此事。皇上自登基以来,勤勉亲政,实乃大齐子民之福。如今大齐国泰民安,摄政大臣一职实属越庖代俎,非长治久安之策。“陶玉林言辞恳切,句句源于肺腑。
景文昊面露难色,道:”陶相,皇叔临危受命,当初朕设职之时便说过,除非皇叔自己不愿意,否则永不撤职。如今多得皇叔匡扶,才得片刻安宁,若是此时撤摄政大臣,不是过桥抽板么?朕,心中有愧啊。”
景文昊着一番话听着是说自己不想撤了这职务,实则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他确实有废了景逸的意思,不过不愿意做一个食言的君王罢了。
能站在大殿上的大臣,到底心中都是有几分心思的,景文昊的意思大约是揣测出来了,再一想这陶玉林本身就是景文昊请出山的,今日说的这些,怕也是经过了景文昊的授意的,心中顿时明了几分。
过了片刻,内阁一品翰林陈阁老率先开了个头,站了出来,道:“陶相所言非虚,皇上爱民恤物,重情重义,但祖宗规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