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二贝勒、五贝勒,牛庄驿已被吾军收复,与前面的古城屯一样,屯子里空无一人。”
“牲畜、家什全都没有?”
“是的,全空了!”
距牛庄驿二十里,穆尔哈齐、巴雅喇率十个牛录、四千左右人马在此稍事歇息。
十个牛录中两个是巴雅喇的正红旗,三个是穆尔哈齐的正蓝旗,另外五个属于汉八旗人马。
在两人面前汇报的是早前率兵进剿闹民变的牛庄驿、古城屯之地的海城卫驻守,四王子爱新觉罗.汤古代与大将图尔格。
“四王子,当日你们进去时什么情况!”
沉吟了一会,穆尔哈齐开口道。
“二叔、五叔,我等接到两地有变之情报,第一时间就与图尔格分别率人赶往牛庄驿、古城屯,海城卫距此二地并不遥远;孩儿去的是牛庄驿。
很奇怪的是,当孩儿率人赶到时,除祛我大金阵亡人马以外,一个刁民也找不到,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在处理阵亡兵丁遗体时,发现有东昌堡的人马,孩儿当时判断是否东昌堡亦有患焉?
待再次前往东昌堡查看时,除祛来援阵亡的兵丁,近在咫尺的东昌堡竟是安然无恙!此事则太过诡异了!”
汤古代说道。
穆尔哈齐、巴雅喇对视一眼,掉头看向图尔格。
“禀报二位贝勒,古城屯情况同样如此,不过末将于返回途中,曾于路边擒杀擅自离开各自屯子的百姓;问他们为何擅自离开屯子,都说听闻吾大金国要屠尽辽东百姓、心中害怕才如此。”
图尔格说道。
“嗯?他们都如此说的吗?”
“然也。”
“人多不?”
“有数百人,脚快的、见吾大军前来,均提前逃走,剩下老弱病残,吾问明事由后、剁了干净!”
图尔格意犹未尽还舔了舔嘴唇。
再次的对望一眼,穆尔哈齐表情严肃滴说道。
“听着、此类事情,原由及其.......”
“急报、急报!”
话音未落,一名背插讯旗的传令兵策马风也似滴冲至二人身边,将一份信笺交给穆尔哈齐。
“可恶!太可恶啦!!”
穆尔哈齐怒发冲冠一把将手中的信笺撕得粉碎。
这一出可是惊到了众人,相对说来穆尔哈齐平时是不轻易动怒的。
“二哥、咋滴啦??”
巴雅喇问道。
“据报,复州卫的富察那朗,率人前往金州卫所属石河驿剿灭乱民时遭受伏击、身受重伤,盖州卫现群龙无首!”
“什么!!”
“大汗有令,各属地不可再分散兵马搜索剿贼,各乡屯人数少的兵丁即刻集中至大的乡屯;令:屯落之间加强防卫联络、严防刁民作乱,一旦发觉、即行诛杀!”
穆尔哈齐杀气毕现。
“谨遵大汗将令!”
“巴雅喇、陪为兄走一趟复州卫吧,此亦为大汗之意,十三山驿乡之事有西平堡去处理;相信他们。”
“好的。”
“其余人等、各司其职吧。”
“辄!”
.........
“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亥时正好。”
“嗯,战斗准备。”
“喏!”
距西平堡外大约一里左右的一片林子里,五门褪去炮衣的火炮,正扬起狰狞的炮口瞄向黑暗中的西平堡。
这么黑的夜里,你要是眼力足够的话,王小丫那口恐怖的钢牙毫厘毕现。
再仔细瞅瞅,除了炮队之外,林子里四周满是若隐若现的人影及点点刀兵反射的毫光!
不可否认,这些全都是龙骑军辽东特遣队的人马,大晚上的,他们潜伏在西平堡外面想要干什么?
“报告队长、俺们回来啦。”
漆黑中,两条黑影鬼魅般滴靠近特遣队队长朱振天并报告道。
“辛苦了,情况如何?”
“情况没有大的变化,就是黄昏时城里面来了两队汉八旗人马,据了解,是从周围乡屯收缩回来的。”
“多少人?”
“五百余人、都是步队,不过、咱们的暗线有一个新情况。”
“哦!什么情况?”
朱振天竖起了耳朵。
“据他讲,明日、会有两个蒙八旗牛录增援西平堡。”
“蒙八旗牛录!哪个部族的?”
“科尔沁部族。”
“哼哼,是老努酋的铁杆支持者呀,来的正好!你们俩儿归队吧。”
“喏!”
再次抬头看了看天上若隐若现的星辰,朱振天向站在不远处的王小丫一挥手。
回了个礼,王小丫迅即赶到二十米外的炮阵地,将手中一杆小红旗一挥,整个炮队立马响起轻微的各种发射前准备声响。
很快,声音平静了下来。
“西平正门城楼,距离三百步,五发急速射、放!”
安静的夜空里,猛然间响起王小丫那中气十足的吼叫。
‘轰!’
一声整齐的开炮声伴随着五颗同样排列整齐的炮弹,带着呼啸齐齐向远处西平堡的正门城楼砸去。
紧接着,黑暗中连续不断响起大炮的轰鸣,直至将二十五发炮弹打完,周围这才重新安静下来,唯有弥漫的硝烟味和突然被惊到的战马在打着响鼻。
这边倒是安静了,西平堡却是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开锅了!
那二十五颗精准的开花弹不仅将整个西平堡正门城楼炸了个稀巴烂、炸飞十几名巡城兵丁,还连带将城门吊桥的铁链炸断,将吊桥给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