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扯扯老脸,不冷不热的接了口:“这种地方,国师大人自然不会来。”
“哦?”金千岁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大司空果真老当益壮,有国师大人庇佑,这话说得倒是比上次流利许多。然而北静王难得来北疆一次,怎可失了礼数,来人啊。”
音落,一名蓝衣太监躬身在门外,毕恭毕敬道:“千岁有何吩咐。”
“去祭天阁将国师大人请来,就说吾想与他对饮几杯,他若拒绝前来,你等便以死相挟吧。”他口气很是随意,很是大方,丝毫不觉此举有多小人。
下方众人听得是一口气险些接不上来,这阉人竟然这样唆使自己府中下人威胁国师大人,真该死。
北静王在旁合掌笑道:“正好本王也想一见这传说中的北疆国师。”
金千岁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挑,一只手支着脑袋,宽大的白纱衣袖滑下,露出白皙的手臂,他身上衣袍是时下最流行的衣襟开口很大那种,他这一倚,顿时露出精美锁骨和雪色肌肤。
他却不在意,手指绕上胸前一缕发丝,慢悠悠道:“国师乃天人之姿,非等闲之辈能够视之。平日里国师忙于祈福,鲜少走出祭天阁,这次借北静王的到来,吾才有幸请国师大人来府中一坐。”
北静王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一路走来,本王听说这位国师有通天本领,能诛妖,能为死去的人净化灵魂,不知真假?”
“然也。”金千岁挥了挥手,不再多谈。
丝竹管乐再次响起,身着轻纱的舞姬盈盈而入,霎时大厅内歌舞升平一片。
过了许久,北静王一直想无视某道目光,怎奈那道目光如影随形,不移不离,搞得他不得不尴尬开口询问:“千岁,那位是?今日朝堂上似乎没有见到此人。”
金千岁顺着北静王的目光看去,便见慕容苏正愤怒的看着他,想了想解释道:“他正是大将军慕容苏,前段日子在临安城外遇刺,最近都在府中修养没有上朝,北静王自然没能见到。”
“原来如此。他如此看着本王,可是本王有何不妥当之处?”他虽然生性fēng_liú,但对慕容苏这类男子实在没什么兴趣,他还是比较喜欢娇小柔软的。
金千岁又咳了几声,缓声道:“吾前几日刚杀死他的贴身婢女,这会儿他心里正气着呢,北静王无须介怀,他是在看吾,恼吾。”说完这话,他下意识望向鬼杀方向,恰好鬼杀也正好抬头看着他。
遥遥一望,鬼杀朝他略一颔首,起身离开了。
鬼杀刚离开,慕容苏就端着酒盏一步步走过来,身上杀气浓重:“北静王,六年不见,请。”
北静王嘴角扯了扯,只觉这人莫名其妙,举杯浅饮一口,皮笑肉不笑的道:“本王与将军并不相识,何来六年不见一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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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如墨,无星无月无风,唯有无边乌云汇聚,仿若下刻,天就要压下来一般。但这丝毫不影响繁华热闹的帝都,大街依旧人来人往,挂着色彩鲜艳的各式彩灯。
鬼杀慢慢踱步于这些彩灯中,从千岁府出来时,他询问到花梦楼的位置,现在正慢慢朝花梦楼走去。
脑中回想近日的种种,不由轻叹了口气。
六年不见,这北静王模样倒是没怎么变,只可惜物是人非,否则再逗上一番倒是不错。
至于慕容苏所谓的背叛,他没兴趣知道,不过拆穿花容的面目倒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