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之名,他们俱都听过。虽然私以为传言有些夸大,但对传言中倾国倾城的美人,无不心生神往。
舒浅顺着圣清的指示看过去,知道刚才冷笑之人,正坐在东厢房内。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边笑意加深,温声道:“想看舒浅的样貌自然不难,公子不妨挪步,到窗边一看吧!”
“好!”那人应道:“我倒要看仔细了,今日的舒浅有何等风华!”
东厢房的窗户被推开,但仍有薄纱轻掩着,外人看不到里面真实的情况。
舒浅揭开披肩,往前行了两步,笑意盈盈地看下去。
笑语喧哗突然消失,整个沁暖阁内一片沉寂。
倏然一声瓷器碎裂声传来,东厢房窗户上的薄纱被一把撕开,年轻俊朗的公子眼中,是一片惊艳悸动。
舒浅眼中笑意加深,眼角泪痣轻闪。
云朗,我知你一定会来。
5、泪痣(三) ...
门户俱掩的厢房内,两人相对无言。
飞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轻声问身边的隐莲:“莲,他们两个怎么不说话?眼前这个,确实是舒浅的爱人吗?”
隐莲却只是看他一眼,并不接话。
舒浅忽然轻笑一声,拿起酒壶为对面的人添了一杯酒:“公子既然掏出银子把舒浅包下,为何什么都不做?”
年轻公子面上一红,咳了一声:“我叫秦朗,你莫公子、公子的叫了。”
舒浅眼睛一闪,俯身在他耳边温声道:“那我叫你阿朗可好?”
秦朗面上更红,却忍不住心神荡漾,点了点头。
舒浅笑意加深,端起酒杯喂他服下,忽然又叹了一口气:“舒浅孤身一人来此,能遇到阿朗,是舒浅的福气。只不过——”
秦朗心头一跳:“只不过什么?”
舒浅默默对视一会儿,叹道:“只不过,舒浅只能在这呆足七日而已,如今今日将尽,你我之间,便也只剩六日缘份了!”
“为什么要走?”秦朗抓住他的手,急道:“你还有要事要办吗?我来帮你如何?”
舒浅摇头:“无事须劳你相帮,舒浅只是,不得不走。”
秦朗更加着急,想说什么,嘴却被舒浅轻轻捂住。
“什么都不要说。”他深深地看着他:“舒浅只求这几日阿朗你能真心待我,莫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好么?”
秦朗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满幅心思,尽是迷醉。罢了,他心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这样让自己悸动的人,定然要想办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这几日,就全随他的心意吧!
这样想着,他便不再忍耐。抱起舒浅往床榻走去。
知返轻咳一声,隐莲拉起飞光闪身出去。
飞光心里痒痒,使劲拉着隐莲的手不放,满脸的兴奋,跃跃欲试。
隐莲察觉他的异样,脸色一冷。一束光照过来,飞光一颤,满心火热被浇灭,不由委屈地一撇嘴:“莲……”
隐莲面无表情:“再敢胡思乱想,我定不会饶你!”
一旁的知返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连忙转移话题:“隐莲,让我们看看他们前世是如何相识的吧!”
隐莲点头,右手一挥,便有画面展现在三人面前。
舒浅正坐在房内看书,贴身小童打开门进来:“公子,外面有人闹事,馆主让你下去安抚一下!”
舒浅微微皱眉:“何人闹事?竟然连馆主也解决不了么?”
小童道:“闹事的人只是个富家公子,馆主倒不怕他。只是,陪他前来的人大有来头!”
“哦?”舒浅好奇:“谁?”
“镇国将军的独子:云朗!”
舒浅眼角轻扬,合上书,起身:“给我拿那身镶金的红色衣袍来!”
小童喜道:“是!”
“你们这群下贱的东西,只不过以色侍人罢了,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舒浅刚一出来,就听到如此辱骂之声,眉头一皱,心下暗恼。
他定晴看去,出口辱骂的是一个身穿华贵衣袍、满面轻浮的年轻公子。他面前打碎了不少杯盏,还有一个小倌被踢倒在地。馆主低声下气地陪不是,但那人得理不饶人,骂骂咧咧,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