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殊自普济寺后山下来,高僧已于昨日远游去了。
竟就这样错过了,昨日若不去吴家,或许……
此时,裴玄殊正站在前几天才坐过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远看了看自家少爷,然后道试探道:“少爷,要不要在查查高僧的去处?”
裴玄殊看了看远方,然后道:“不用了!先跟小五说下,准备着回去吧!”
“是,少爷,只是太后娘娘那里若问起来,怕是不好说!”司远想着,这趟出来,原本就打着为了太后娘娘寻礼物的幌子出来的。
这事原本太后不知道的,偏最后竟被五爷不知自何处知晓了去,弄的所有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最后都知道了。
“没什么不好说的,这事儿让小五自己说去,左右也是为了他才耽误了行程的。”裴玄殊顿了下,接着说道:“余明哪里怎么样了?”
司远道:“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应该没有问题!”
就在司远以为自家少爷不会在说话的时候,裴玄殊转身道:“传消息给余明,让他回来吧!”说着就出了亭子,朝着山下走去。
司远跟了上去,“少爷,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司远想着自家少爷终究还是不忍,只是就怕有人可不这样想!
晚里,小红叶刚刚唱完一曲,缓步来到无皇子跟前,轻轻的身边落座。
黎少琰身边也坐了一个妖妖娆娆的美丽女子,黎少琰有些拘谨,手都不知怎么摆了。
裴玄殊自顾喝酒,坐在他身边的女子倒是规规矩矩的倒酒。
这时,司远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五皇子一眼,见对方似乎没看见自己,连忙走到自家少爷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裴玄殊听完,看了五皇子一眼,然后手一挥,身边伺候的几人都起身走了下去。唯独小红叶还斜靠在五皇子身上,半点没挪动的意思。
裴玄殊也不说话,只看了小红叶一眼,小红叶有些不自在的摇了摇五皇子的手臂。
五皇子这才回头道:“咋啦,裴三哥!”见身边的人都下去了,这才转身吩咐道:“你也下去吧!”
小红叶低首偷瞄了裴玄殊一眼,然后才不情不愿的起身退了出去。
“什么事儿,裴三哥,弄这么神秘做什么?”
见人已走光,裴玄殊便直接开口问道:“那三搜船,是你做的?”
五皇子拿起桌边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品着,“什么船,我不知道!”,就见五皇子一脸陶醉的样子,这酒堪比那琼浆玉液,等会得找小红叶讨要些带着。或者,干脆直接带着小红叶也成,那个声音,真个迷死人了!
黎少琰一时不知二人在说什么,但直觉并不太好,但若是此时站起来出去,又显得有些尴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走还是留下。
裴玄殊也不说话,只不动声色的看着五皇子,黎少琰也放下手中的杯子,屋子里一时有些安静,没一会儿的功夫,五皇子先沉不住气道:“好了嘛!是我吩咐人去弄的,这有什么,三哥你不也是为了这个而来。”
“我是因此而来,但没想真去毁了!”他承认,先前自己的确是因此而来,可却没想真的毁了那三艘货船,说到底,他还是做不了那么绝!
“三哥,你莫不是还以为那些还是你裴家的吧!”五皇子说着放了手里的杯子,接着道:“跟你说吧,早跟着老四姓了!若不是知道这个,我也不忍心毁了,那里面少说有三哥你一半的东西呢!”
此时这二人说话,完全没避着自己的意思,黎少琰无比的后悔,刚刚真应该出去的,此时才真的是尴尬。
父亲贵为右相,一早告诫过自己,远离这些皇子皇孙,奈何还是误交损友。黎少琰心里苦笑,这算什么事,好好的回来给外祖母贺寿,竟遇到两个麻烦!
裴玄殊没有一点意外,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个可能了。
裴玄曜本就能干,裴家产业在他手里打理的蒸蒸日上,尤其近两年来,似乎比往日里更加上了一层的样子。虽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却原来是搭上了四皇子。
既然搭上了原家的大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裴玄殊没有说话,这时又进来一人。此人身上虽衣衫整齐,然脚下的靴子却沾满了泥泞,显然是刚自河边回来。
那侍卫在五皇子面前跪下,然后道:“属下该死,没能完成任务!”
司远有些不明白了,这人莫不是说也是那三艘商船的事情?可余明前一刻不是才说了货船还没进港口之前就沉水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看了裴玄殊一眼,然后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定好了在进港之后就行动的,结果货船还没进港就已经沉了,是人为的,但不是我们的人。”侍卫说着抬头看着前面的裴玄殊跟站在后面的司远。
五皇子也顺着侍卫的眼光,看了过去,片刻之后先是大笑,然后道:“裴三哥,还是你厉害,刚刚我差点就信了你了!”
裴玄殊想到一种可能,冷笑道:“连你都这样想,你以为别人会怎样想?我们给别人背了黑锅了,你还笑的出来!”
“不是你?那会是谁?”五皇子仔细想了想,忽又道:“等等……三哥,什么叫连我都这样想?真不是你?”
两人都没做,却有人去做了这个事儿,虽两人都想做来着,可如今这样他们却高兴不起来的。
这嫁祸之人真是刁钻,货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