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公子吊着个看上去伤势严重的胳膊从郡王府办公差回来,刚在书房里头坐下,门啪一声被一脚踹开。
敢于在琅邪的地盘上如此嚣张的,只有一个人。
林曼妙眯着一双风情万种的丹凤媚眼,站定大门口,以完全不符合眼神的泼辣气势叉腰河东狮吼:“小王八羔子你给老娘说清楚,干嘛讹老娘的钱!”
虞王孙眼都不抬:“被本公子讹钱那是你的荣幸!”
一句话嚣张的林曼妙哑口瞠目。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半晌才反应过来:“姓虞的你不要得寸进尺,把老娘的钱还来!”
虞王孙终于抬头:“那是你的钱么?”
他冷冷一笑,往身后一仰蔑然道:“首先,本公子从不欠人钱,只有人欠本公子钱,其次,那些花销,白纸黑字在,你敢说没有?”
说到这个,林曼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是老娘花的么,那是他花的,凭什么要老娘还?有本事,你和他要去!”
虞王孙嗤嗤笑:“胖婶还没和你说明白?你真要我去讨?”
林曼妙一噎,反手将门关上,一扭头,泼辣荡然无存,换上副妖冶的情调袅袅走近书案:“要不要这么无情?你的事,我也帮了你不少,你就不怕我把它捅出去,让他知道你做的事,可有你好果子吃!”
虞王孙懒懒道:“请便!”
丫的油盐不进去你的琅邪公子,林曼妙心中暗骂,神情却未变:“不要那么狠吗,凭咋俩交情,通融一下不行么?”
慵懒性感的哼了声,几乎快要闭眼睡去:“咱俩有交情么?”
肚子里问候了对方十八代祖宗的林曼妙笑笑:“干嘛,咱谁跟谁是吧,我没走,一多半也是为了帮你嘛,人家听说那笔海上生意就巴巴赶过来不也是因为担心你?”
她凑近了仰卧的公子,艳容带娇,星眸如醉:“就是那梅夜白,咱可是为了你和他虚与委蛇哦,把那帐,勾了去吧,啊?”
狐媚妖艳的脸蛋仅仅一寸开外,香氛如媚药,与话语舔舐肌肤。
然则这天下少有的媚功,却丝毫憾不动公子,连眼都未开:“为我?你把人领到我地盘上来捣乱干什么?想让我不舒服是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什么歪心思,就你那点本事,是撼动不了那人一丝根基的,我劝你,小心做了别人的马前卒。”
睚眦必报,渺然谷林曼妙别人不知道,他却是连多少肚肠都清楚。
林曼妙面色一变:“你,你知道什么?”
虞王孙两手一摊:“放心,答应帮你的事,琅邪阁从不会反悔。不过提醒你一句,梅夜白可不是好相与的,和他合作得当心。”
果然是为了这个,林曼妙笑了下,绝美的脸,完美的笑,融合成暧昧的酣醉诱惑:“公子担心自己比不过人家?这可新鲜了,奴家可是为了您着想,敌人就要放在眼皮下,以你的能耐,还怕拿捏不住么?奴家可是一向信得过公子的哟。”
边说着,曼妙的身子如同蛇一般扭曲逶迤,透骨含香,波澜壮阔的胸,似有若无的触碰:“公子?”
虞王孙突然慢悠悠道:“你林曼妙什么时候需要用□这种低流手段了?”
凤目一睁,沁凉的黑玉灼然如魅:“透骨香?玩火别玩过头,可别以为有他帮你撑腰,谁都动不了你!”
“你让梅夜白干什么去了?”
……
“糯糯你要拉我去哪儿?”
奇怪了,琅邪阁怎么静悄悄的跟那一晚一样,人都哪去了?
华灯初上,一派寂寥,庭院深深处,花木扶疏间。
隐约灯火阑珊处,树影婆娑,若有若无。
突然什么地方砰一声巨响,接着不知从何处嗖的窜起一道刺眼的烟火。
直冲斗霄,刹那间照亮了半壁夜空。
糯糯悚然一惊,一把抱住她的腿:“怕怕,娘亲,糯糯怕怕!”
“不怕啊,不怕!”唐桃儿看看天空口中安抚,静谧的琅邪阁突然热闹了起来。
灯火逶迤明灭,喧嚣中夹杂着马蹄霍霍的噪杂,还有分不清是谁的呼喝。
前方乱哄哄一片。
近处黑魆魆的树荫假山处人影一闪,胖婶不知从什么地方拐了出来,胖乎乎的面容上,神情有几分紧张。
“夫人哟,老身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唐桃儿抱起发抖的糯糯问。
胖婶道:“夫人别问了,快,去公子书房躲一躲吧,孩子交给老身照顾。”
不由分说一把抱过糯糯,糯糯哇一声嚎啕大哭开:“不要,我要娘亲,不要你,我要娘亲!”
胖婶不予理睬,另一只手握紧了唐桃儿大步流星拖了几步,站定门前顺势将她往就近的书房一抬脚。
一头雾水被踹进门,趔趄了一下才稳住身子。
屋内一览无余!
嗯,貌似面前是出少儿不宜的一幕。
眼风含情的美女蛇几乎快趴在某公子身上,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表情带着未退的□,抬头瞧着她。
被压在身下的公子神情慵懒,怎么看,怎么一副喷血的镜头。
“抱歉,打搅了,你们继续,继续。”下意识脱口,这种事,胭脂楼没少碰上,干净利落闪人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