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越凌风疑惑了一下,刚才他这一探,并未看见房内除了梁意外还有别人。“怎没见人?”说罢越凌风便走进房内。房内果然没有人,只有梁意半坐着斜躺在床上。
越凌风主动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茶杯悠悠的走到床前,浅抿一口,“千老师傅呢?”
梁意生的很动人,白皙的皮肤,黝黑的眉目,高挺的鼻梁,红润且美丽的嘴。咋一看还让人以为是一个女人。
“若不让人这么说,你会进来吗。”梁意眼露可怜色,似自嘲般的道。
越凌风转着手里的杯子,悠哉哉的踱到床边坐了下来,“原来是玩着心眼呢。”
梁意将脸转向床内,不愿与越凌风对上,“你去过邪狼山了?”
“去了。”越凌风道,“看来他真的还活着呢。”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明明还活着,却还眼睁睁的看着风月阁惨遭灭门。”梁意不明的道,“和封翎月一样,明明可以出手,却等着死亡。”
说着说着,梁意的语气里竟然多出了些酸味儿,“听说你为了他哭了?”
“千老师傅说的?”越凌风无意一问,又接着道,“他是个能让人哭让人笑,让人念念不忘的人。”
“你看上他了?”梁意又问。这次他不在面朝内侧,带着忧伤的眸子凝视着越凌风俊美爽朗的脸庞。
“我要留下他。”越凌风坦荡荡的道。坚定的眼神好似在诉说着某种诚恳的誓言。
“他不是一个能留得住的人,也不是一个该留的人。”梁意担忧的提醒道。
“他能为我而死,我自然能留得住他。该不该留,不是你说了算的。”越凌风说的自信。
梁意面色却变得更加的惶恐,越凌风看了他一眼,起身欲要离去。梁意伸手拉住了他,道,“今晚留下来陪我。”
越凌风冷道,“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吧,记得学聪明点,面对强者别独自拿命去面对。你输不起。”
一句话深深地挖去梁意心头一块肉,梁意紧咬着唇,不再出声。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冷血的人,可偏偏还是陷了进去。本来一开始说好的也只是彼此玩玩而已,可玩着玩着就一不小心的附上了真心。而可悲的是,动心的却只有他。
因为郎清离还活着的事让越凌风越想越觉得离奇,更让他觉得离奇的是,这两位阁主都是举世无双的高手,可当他们面对自己家惨遭洗劫的时候都没有出手,反倒是冷眼旁观。将自己的人当做畜生般送到敌人的手中,任由宰割。
——这到底是他们的引君入瓮之计,还是其它的什么?
越凌风想不通,只怕除了他们自己也没有人能想得通。
作者有话要说:
☆、而今不提往昔
内容提要:乱绪锁眉凭栏而眠,琴声扰梦曙光已现。
昨天夜里,越凌风坐在栏杆上,背靠着柱子就睡了过去。今天他是在缭缭琴声中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正看见封翎月安静的坐在楼台上抚琴。
对于那个冷静自持的男人,看得久了,越凌风心里也生了些怕意。迎合着琴声,越凌风揉了揉眼睛,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正见千墨站在跟前,陡然吓了一跳,“你何时来的?”
千墨道,“一直跟着阁主,很早就来了。”
“他的伤?”越凌风有些担心,但更多的却是怀疑。他并不相信他,哪怕那是一个能让自己落泪心疼的人。
“很重。”千墨给的回答还是这样。
越凌风并未多问,罢了罢手,“先下去吧。”
千墨识礼的退下,越凌风走上楼台,坐在封翎月跟前,端详着封翎月的模样,好似仔细揣摩着什么,越看,越凌风越觉得有趣,反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声突然蹦出来的笑声打断了琴声,封翎月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悠声问道,“今年你多大了?”
这次倒轮到越凌风惊讶了,越凌风不是很肯定的道,“十五岁吧?嗯……差不多就这么大。”
“哦。”封翎月淡淡的应了一声。
“问这作甚?”越凌风纳闷着。
“你本名叫什么?”封翎月又问。
“越凌风呀。”越凌风两手一摊。
“五年前,你叫什么名字?”封翎月换了一个问法。
“那你得先告诉我,为何你宁可眼睁睁的看着风月阁灭亡也不愿意出手?”越凌风问道。
封翎月走到池塘边,仰望着东方放出的曙光,却没说话。
“那我们换一个问题可好?”越凌风哄着他。封翎月依然未语。越凌风问,“为何愿意因我一句话就死?”
封翎月这次面上倒有了颜色,“因为我知道你会救我。”
“呵!”越凌风闻言冷笑,“可我一样能杀了你!”越看封翎月冷静的模样,越凌风越觉得可怕,似封翎月这样的人,只有在睡着了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最美丽的。可偏偏要让封翎月安下心来睡一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封翎月浅笑不语。
越凌风道,“郎清离没有死的事你知道吧。”
“你看见他了?”封翎月对此并不觉得意外。
越凌风走到封翎月身侧,硬将封翎月拉了过来,面对着自己,“我很讨厌看到你这副模样!”
“明日便是十五,我会离开,以后再也不归来。”封翎月道。见越凌风听罢不语,封翎月又补充道,“不到十五,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到了十五,离开后回不回来,全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