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腾看了一眼独自走远的女生:“那孩子特意回来跟你说了什么?”
“她?”杜乐丁挑挑眉,“她——觉得我长得帅,想要我的电话号码。”
苏腾怔了一下:“你给她了?”
杜乐丁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给了啊,小姑娘长得挺漂亮,没事儿的时候在网上聊聊天也不错。”
苏腾沉默半晌,似乎酝酿了一肚子话,挑了一个最酸的:“杜叔叔喜欢跟未成年少女网恋?”
“没听过长腿叔叔的故事吗?”杜乐丁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说,“总比你对着个幻觉意淫要好。”
这话一出口,杜乐丁顿时就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纯粹是脑抽兼嘴皮子秃噜了。
他想说点什么找补回来,可在对上苏腾的眼神那一刻,心口猛的揪痛起来。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苏腾那一刻的眼神,简直让看的人心都碎了。
“嚯,小两口吵架了。”
二人僵硬的对立时,时千金从对面的房子里晃了出来。他走路的姿势带着一种独特的逍遥,搭配上那拽了吧唧的表情,活似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
杜乐丁尴尬的冲他打了个招呼,他懒洋洋的点点头:“胳膊还在啊。”
杜乐丁愣了一下,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好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昨晚的事你看到了?”
时千金:“是啊,半夜听到街上有马蹄声,就在窗口看了一眼。”
他这语气,丝毫没有看到奇怪的古代武士策马狂奔的惊奇,就好像是在说看到有人夜跑一样毫不稀奇,杜乐丁好气又好笑:“大兄弟,咱们现在也算是一个团队,你就不说下楼来帮个忙,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砍?”
时千金瞄了一眼苏腾,满不在乎的说:“我战斗力很差,下去也没什么用,我看你挺厉害的嘛,哪里需要人帮忙。你看你,这不是全手全脚的吗?”
唯一见证了夜里所发生事情的人,却是个见死不救的。不过这也证明杜乐丁所经历的的一切不是虚幻:“当时你是听到马蹄声醒来的吗,我还以为全镇没有一个人听到动静。”
“事实上我并不是被马蹄声吵醒的。”时千金两手插兜,懒散的神情稍微严肃了几分,“我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时千金跟库克和英彦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他对那两个人毫无兴趣,也无意跟房主聊天,早早便睡下了。
他毛病很多,睡觉必须戴眼罩,穿着极为舒适的丝质睡衣,床褥必须柔软而有弹性,否则就会像豌豆公主一样难以入睡。
陌生的床铺让他睡不踏实,翻来覆去很久才进入浅眠。人在意识朦胧中很难估算时间,也不知过去多久,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没去理会。随后那敲门声越来越急迫,几乎像是在撞门一样,他才掀开眼罩跳下了床。
以他谨慎的性格,当然先问了问门外的人是谁。然而没有人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敲门。
时千金当时感觉不妙,便向后退了两步,这时,门把手开始喀啦喀啦的转动,显然是门外的人急于想要进来。
他心中忐忑,环顾四下,抄起一个烛台,做好了防御准备,若是真有人闯进来,就直接戳在他脸上。
门把手被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时千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在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的一刻,门外的骚动停止了。
当时他已经退到了窗边,便顺手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去,见到了铠甲将士催马提刀朝杜乐丁冲过去那一幕。
当马背上的人手起刀落,朝杜乐丁劈过去的时候,时千金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也就是这一刹那之间,一阵风卷黄沙从街上扫过,随后便只剩下了茫然四顾的杜乐丁。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令时千金喘息急促,冷汗涔涔,他僵立许久才缓缓走到门边握住了门把手。
杜乐丁没想到这一夜,遇到奇事的人不止他一个。他皱着眉问:“门外有什么?”
时千金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有些凝重:“什么都没有。”
他抓着门把手做了半天思想准备,在猛然拉开门的一刻,另一只手中的烛台也举了起来,只想不管不顾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然而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整个房子里静悄悄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做梦了,”时千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睡着过,“否则那么大的敲门声,其他人怎么会没有被惊醒。”
杜乐丁可不觉得他们俩是一起犯了癔症,只是经历的事情很古怪,充满了不合理之处:“今天早上你见到其他人了吗?”
时千金又恢复了轻松的表情:“见到了啊,我起来的时候,房主一家正在餐厅用餐,库克和英彦也在。我问过他们了,夜里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除了杜乐丁和时千金,其他人一切如常,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只有咱俩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啊,”杜乐丁感慨了一句,忽然又想起第三个房子里住着的人,他谨慎的瞄了一眼苏腾说,“咱们去看看木悠吧,不知道她那边出什么事没有。”
苏腾的眼神依然有些涣散,杜乐丁真想在自己嘴上抽两巴掌,他很少说出这么没深浅的话,怄的自己五脏六腑都疼。
三人来到隔壁那条街木悠所住的房子敲开门,木悠蹬蹬蹬的从楼上跑下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