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椅子把人按坐,穆子轩转身去了洗手间,拧条毛巾回来丢到对方手里,吩咐道:“以后来我这,不许化妆,我看着别扭。”
“唔,”手里握着湿热的毛巾,张扬抿唇不发一言,赌气似地使劲擦脸,唉,从头发丝到脚底板,仔细想了几圈,也没扒出啥可以证明自己很能干的优点。人家穆先生,上懂企管金融,下知琴棋书画,读得懂政府工作报告,品得了历史五味陈杂,自己就是把脑袋抓破,也追不上对方一个优点。
这就是脑子没开过荒的一孩子啊!穆子轩见张扬还委屈扭捏地在那儿憋着,心里闷声给他下了个定义,都说调/教人最关键的是给个棒槌再丢颗红枣,现在看来,红枣含糖度太低,怎么招也得换成蜜枣,要不然孩子脆弱的内心恐怕承受不起。
从闷不肯声的张扬手里把毛巾拽过来,穆子轩俯身又为他擦净眼角残留的粉,仔细盯着那双透着闪烁精光的凤目,觉得不解,从外表看,还真觉得张扬是个挺有脑子的,怎么实际和外貌相差那么大呢?果然家庭教育尤为关键么。
眼圈有点酸,被人鄙视了一通换来温柔体贴的接触,张扬萎靡的心再次“张扬”了,赶忙收拾好心里的低迷幽怨,不长记性地开始继续讨好卖乖。
“穆老师,尝尝鱼,清蒸的,你不是说不爱吃口味太重的吗?”先给人夹块鱼肚肉放碗里,张大少美滋滋地盯人看,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啧啧,我家子轩连吃个饭都优雅尊贵,瞧那儿筷子用的,姿势真好看。
被人花痴紧盯还能面不改色照常吃饭,穆子轩很为自己淡定自如的素养提升感到自豪,“你也吃,光看我做什么?”笑着也夹口菜放到对方碗里,顺利换得小妖男感动满足的热泪盈眶。
为了表示他也在吃饭,张扬奋力紧扒几大口饭塞到嘴里,差点噎得上不来气,在追求包养穆先生的道路上,张大少为自己今后能够顺利吞咽大包子,打下了坚实基础。
“丢辣母老词(对了穆老师)”,奋力地咀嚼食物,还努力发挥嘴巴第二通途的张大少期待道:“一壶赞美粗去揍揍(一会儿咱们出去走走)”
“把饭吃完再说话。”穆子轩脸一横,眼一竖,顺利压制小妖男兴奋过度的表现。
赶忙抓紧喝了几口汤,嘴巴可算空出来了,张扬再次提出讨论案,“咱们一会儿出去走走,天眼看就热了,我带你买几件衣服。”
放好手里的碗,穆子轩皱着眉头斜眼瞧某人,“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没脑子,别拿你那儿俩糟钱往我身上砸,没用。”
☆、再柴废的人也有闪光点
完了,触了对方脉门,张大少彻底傻眼,立即点头附和,“是是是,是我没脑子,子轩你别生气,其实吧,我就是看你天天对着电脑挺辛苦的,想你打工赚钱也不容易,没别的意思,真的。”
都说文人清高,现在张扬彻底有了感触,唉,不好哄啊,可除了物质讨好,他还真不会别的,要说陪穆子轩聊聊财经历史,展现点文化素养什么的,张大少真心不会,就是现学,凭他那儿读个三字经都磕巴的体质,估计等学成,穆子轩孙子都有了。
叹口气,鉴于对方表现良好,勇于承认错误,穆先生蹦着的脸有了缓和,“与其有时间跑我这儿来腻人,你还不如回家好好把上次讲课的笔记多看几遍,省得下次补课还得再复习。”
给张扬讲高数,绝对是个技术活,再不济的学生补大学数学,顶天从高中开讲,可这位爷,得从初一开始翻,几次课下来,穆子轩都想直接打包把人丢幼稚园回炉重造了。
“那个……穆老师”,张扬满脸堆笑,小声询问道:“下次课的日子能不能往后推一天啊?”
“嗯?”穆子轩瞥了他一眼,敲几下键盘,示意对方解释清楚原因,无缘无故就改定好的上课日期,骄纵学生不能太过分。
有点不好意思,张扬低头开始抠指甲,憋了好一会儿才羞涩道:“其实,我那天在蓝星酒吧有个演出,也没啥,就是随便唱几首歌……”越说声越小,瞄眼专心看资料的俊男,张大少心里还是挺怵的,本来成绩不好就被瞧不起,再让对方知道自己混酒吧玩乐团,岂不是更要被鄙视,唉,子轩要是不这么聪明就好了!
“你还会唱歌呢?”穆子轩出乎张扬意料地一脸兴致的转过头,平淡的眼神里此回多了点小惊讶,“翻唱吗?”
“不,当然不是。”见对方难得地和自己有了共同语言,张扬兴奋开聊,“谁翻唱啊,小儿科,我都是唱自己谱曲做的歌,等下,我拿给你听听。”
兴冲冲地把话说完,他扯过随身小皮包,掏出随身播放器和笔记本,一股脑地塞到穆子轩手里,“现在放的这首是我刚谱的曲子,你听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