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你便你姓风。
想要活命,就忘了自己荆州武陵郡镇南将军之子的身份……
“风老板?风老板?”
陵洵觉得已经很久没有睡上这么好的一觉了,待他重新掀开那重有千斤的眼皮子,入眼所见便是阮吉那一把稀疏而颤抖的山羊胡。
“风兄弟醒了?!”王大急火火扒开阮吉,凑上来一张黑漆漆的大脸,那面目不像是探病,好像要将刚醒过来的人重新吓昏过去。
阮吉在旁指点江山道:“我就说应该没事嘛,肯定会醒的。咱山里之前有几头大牲口也是这症状,就是累脱了,大睡一觉就好,你们还不信。”
陵洵嗓子像被砂砾滚过,疼得难受,特别想喝点水,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抬了手指比划半晌,那王阮二厮也没搞明白他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刚好进门的钟离山,给陵洵从桌上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一杯水直灌下去,陵洵终于缓过一口气,开口第一句便问;“寨子怎么样了?”
钟离山神色憔悴,眼眸无光,大有哀毁骨立之态,听陵洵问起,只是无悲无喜地说:“已经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费神。”
王大和阮吉见钟离山来了,也不再像方才聒噪,难得捏起来一把轻声细语,对钟离山道:“大当家的,既然风兄弟已经醒过来了,你也就不用担心了,都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快点去睡一会儿。”
钟离山摇摇头,呆坐了半晌,嘱咐几句,才又游魂一样飘走,说:“我再去陪陪你们嫂子。”
等钟离山走了,王大和阮吉相顾无言地叹了口气。
阮吉:“也不知道大当家的这次还能不能挺过来。”
王大:“是啊,不过这次幸亏风兄弟的阵法师朋友及时赶来,不然我们现在全都下去陪嫂子了。”
阮吉瞪了王大一眼:“以后别再提嫂子了,小心说习惯了,当着大当家的面嘴里没把门的瞎溜达出来,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陵洵一听王大说是自己的朋友及时赶来相救,猛地想起昏倒前看到的那个人,竟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直把王大和阮吉吓了一跳。
“那人在哪里?!”
王大:“妈呀风兄弟,你可把我吓死了,干啥子这样火急火燎的!”
阮吉:“什么那人在哪里?”
陵洵:“就是你们说的,我的那个阵法师朋友,他现在还在清平山吗?”
王大和阮吉没搞明白陵洵这番激动是从哪里来的,还有点发蒙,“啊,是啊,还在清平山啊。怎么啦?你那些朋友对咱有大恩,我们也不敢怠慢,就安排在你这山头的后山别院!”
陵洵二话不说穿鞋下床,连件外衫都来不及披上,从王大腰间抢下佩刀,就一阵风似地跑出去。
当初钟离山单独将一个山头腾出来给陵洵和他锦绣楼的人住,为了方便他以后带更多的人来,还特地在后山翻修几个别院,就是希望能让他这奢侈惯了的少爷坯子舒舒服服的,在清平山多留一段时间,甚至还幻想他能在此处娶妻生子,弄他十个八个小崽子养起来。
因此陵洵这里的后山别院宽敞又气派,还占尽了好风水好景致。
几乎是一口气从前山绕到后山,陵洵走到别院外,却被一个腾云驾雾的古怪阵法拦住了,根本无法靠近。他目光不善地盯着那别院大门半晌,忽然扬声喊道:“我的好朋友在哪里呢?难得我死里逃生,怎么也不出来看看我,还拿阵法将我拦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