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喜出声:“我好了!”
“什么好了?”他眉头小小挤成一团,“你神经兮兮地在说什么?”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宝贝,今天你一个人去好不好?我想去一趟医院复查。”
他脸上立即露出不高兴,撅着嘴:“为什么?我又没发病。”
我微笑着安抚他:“不是带你去,是我要去做检查。”
“你好好的你去医院做什么!不准你去!”他大喊。
他的语气让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但飞快被康复的激动所湮灭,我放柔语气:“我送你去拍,然后再来接你,好吗?”
他怀疑的眼神盯着我:“你去哪里?”
“公司有点急事,我去处理一下。”
“你骗人!你刚刚还说去医院!”他又大喊大叫。
我脑子发疼,忍不住脸一沉:“我自己去医院还不行?”
凶完他我就后悔了,果然他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你就是想把我送去医院!你就是想扔掉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恨你!”
虽然早有预感,可听他说完“我恨你”,心头还是一疼。
我们相爱一年后他才告诉我,他有家传的精神病,说实话我之前从未看出来过,但之后的生活中我目睹过他数次精神崩溃,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也逐渐掌握了控制他的办法。
他发起病来,连我一个大男人都会有些害怕。觉得我不要他了的时候还好,只要不停地哄他,慢慢便安静下来。可一旦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因为这样的情况,医院成了我除公司外去地最勤的地方。我这样看着他一次次反复无常地发病,一次次下了狠心要将他送去治疗,但最终又一次次心软。
高毅又把自己一个锁在房间里,我担惊受怕地猛拍门,“咚咚咚”地巨响倒像大锤在砸我的手臂上。然后我的右小臂竟突然从我身上脱落,我看着它像根萝卜一样掉在地上,感受不到一点痛觉。
一盆冷水蓦地浇在我身上,我猛然惊醒。
我终于明白这是个梦,让我胸闷、窒息的梦,但我仅仅只清醒了几秒,再次迷糊地跌回睡眠中,又是另一个梦接踵而来。
那是我们渐入佳境的时期,我忙于工作,他还在追我。
他兴高采烈地提着袋子来我公司找我,门也不敲就如一阵旋风刮到我身边,火热地盯着我敲键盘。
他当时十分殷勤:“大叔!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饭来了。”
无奈之下我关闭计算机,果然我只是接过他的袋子,还没来得及打开,这家伙就开始提起了要求:“大叔,今晚抽空跟我去看电影吧。”
“怎么今天想跟我去看电影?”
他犹豫半天,给了我句特扯的话:“嗯……周二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