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没有任何办法。
即使阿黛尔再三确定父亲一定会有办法,可是尤利乌斯救他的理由并不充分。
如果尤利乌斯不愿意救他,一个精神系的法师,死了也就是死了。
他在上车之前忍不住回头望向身后的阳光,却忽然看见倚在窗台边的尤利乌斯。
尤利乌斯端着一杯茶望着他的方向却并不知道在看什么,没有注意到他,尤利乌斯关上了窗户,消失在了窗边。
事后想起羽真的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幼稚的可笑,那个人甚至一个目光都没有施舍给自己,而当时的羽.休却已经在看见那个端着茶杯的男人倚在窗台的一瞬间将自己的命运与男人交结在一起。
就像是一个可笑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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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足足待在桌前半天,挪也不挪,玛丽有些担心自家的公爵阁下会不会坐酸。
尤利乌斯忽然抬头看向天空,转身对玛丽说到:“《诸神的训诫》,《神主教徒所应该遵守的》......”他一连说出了十几本法典的名字,有些玛丽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让守卫把这些带上,我们要连夜赶去赛罗,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尤利乌斯语速极快的说到:“备上最快的马。”
紧张的气氛渲染开来,玛丽迅速的点头,马上小跑着去吩咐了,她也知道这件事的紧急,原本她还奇怪以公爵对小姐的宠爱为何直到送走小姐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看起来是她多虑了。
公爵从来都不是没有准备的人。
羽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树林,阳光透过绿叶打下浅黑的阴影。
他心里异常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宗教审判他渎神的话,在那一瞬间发动法力,至少要让自己的同伴逃出去,他们本来就是无辜的,是自己想要学习精神系的魔法,牵连了他们。
尤其是阿黛尔,她还有那么好的父亲在期待着她,爱着她。
羽感觉心就好像在瞬间被什么抓紧了,耳边又响起隔过多年时空的惨叫声。
他被塞在衣柜里,从缝中看见窗外扑天灭地的火光,如同恶魔一般的人闪过无情的收割着人们的生命。
就好像是地狱,人们的惨叫,刺刀的亮光,弥漫的血气,火星不断升上惨蓝的夜空。
他看见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从他业已死去的父亲手中拿走一个盒子——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一只手杖,漂亮的手杖,繁复的花纹刻在银白的杖身,顶上嵌着纯黑的宝石。
直到今天,他闭上眼还能看见那支手杖,漫天的火光,如同末日的降临。
他想奔出去,他想大声吼叫——可是他不行。
他要报仇,冲出去只有死,而死人是做不成任何事的。
他走出坍塌的房屋时已经是事后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睛却被烟熏的短暂失明,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在废墟中跌跌撞撞,忽然撞到了一个人——那是个成人,他判定,这让他瞬间退后,几乎被惊恐压垮。
成人——难道是没有走的屠杀者?
“还有幸存者?”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接着他咳嗽了一声:“运气不错,那边刚好还有个运气同样不错的小女孩,要去看看吗。”
也许是男人说的内容,也许是男人说话的语调,或者是他身上那股不同于四周焦臭味的清香,羽竟然放松了警惕,相信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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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睡觉吧。”对面的薇薇安拿给他一条羽绒毯。
因为赶路,睡觉也只有在马车上盖着被子睡,现在就算他们再怎么着急,也必须要睡觉。
羽接过被子,侧身仍旧看向窗外,眼前却忽然闪过尤利乌斯夜晚拿着烛台注视着他的模样,英俊的男人面容轮廓清晰,眼睛清亮冷漠。
“很好的实力,阁下。”
尤利乌斯骑着马飞奔在树林中,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骑着马穿着绣有白玫瑰家徽的士兵,每个人马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法典。
诺福克大陆的中央地区气候普遍温和湿润,所以即使是骑着马飞奔,也没有太多的不适。
四周的景物不断的掠过,说明他们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点,尤利乌斯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晚点去,那就是关乎主角的性命问题,阿黛尔他倒是不担心,凭着他的身份,除非阿黛尔明目张胆的当众渎神,否则是不会受一点处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审判进行中
对于这个主角,尤利乌斯心中是没有太多的感觉的,他并不太喜欢这个主角,准确来说他看这篇文也只是消遣,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弃了这篇文,他要做的只是帮主角一把,让他不要死了而已,这在原书中本来也是他的戏份。
风扬起黑色的斗篷,黄昏的光影不断的变换,就好像这条路没有尽头。
羽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赶了一晚上的路,现在已是清晨。
白衣的护兵打开马车的门,阿黛尔先扶着士兵的手跳下车,其他的人也先后下了车,羽踏到实地后先舒展了一下身体,余光恰好看见一个暗绿色半长发的男人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走进圣凯斯特大教堂。
他的眸色暗沉下来。
爱德华.安德萨,那个陷害他的男人。
”羽。“莉莉娜的声音让他转过头,看向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女孩深吸一口气,附到他的耳边,轻轻说到:”待会儿如果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