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睡眼迷蒙,磕磕绊绊坐在沈画堂身边,抬起右臂,五指微张。沈画堂见景忙为他手上放一双筷子。
只见尹龙白那筷子径直伸向沈画堂的新作——琥珀香芹炒藕粒儿,夹起一块嫩绿的芹菜,递到嘴边,小口微张,贝齿轻咬,吞了进去。
几人看见尹龙白的嘴在咀嚼,一下,两下,咕噜一声,咽下去了。
然后又像刚才那样,把手臂抬高:“勺。”
没想到尹龙白竟然能爱吃这个,沈画堂眼泪要出来了,转身找顶顶:“你看到了,我师父也喜欢吃这个,以后你可不准再挑食了!”
既然有言在先,卢顶顶只好接过沈画堂递过来的碗筷,老老实实吃饭。
“对了,聂师兄,这次下山,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沈画堂道行低微,不能下山执行任务,无聊得很,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只能靠这个见多识广的首席大师兄。
说来真是悲哀,就连自己同期的那些少年,包括总是欺负自己的那对绵羊兄弟,听说现在也能去山下降服小妖小怪,可是沈画堂二十年来虽然有所长进,可是依然连个末等的炼丹师还算不上。
可悲可悲。
“这次师父派我下山,是因为有弟子回报,说南北方向的汉帛城有妖魔出现的情况,所以师父命我等前去探查,若是真的话,就要尽全力降伏妖魔,为人间除害。”
“那,真的有妖魔吗?”顶顶问道。
“有,而且这次遇到的都是有些实力的,此次降妖,就连我们这些高阶弟子,也是费了好一番心力,才有命回来。”回想起当时激烈的战斗,聂云升还是会爽朗大笑:“看来我还是修炼的不够呀,还得多加练习才行。哈哈。”
聂云升是个好汉子,就算激战过后,依然能开怀放眼未来,可是有人为他担心。
“你受伤了?在哪里?严重吗?快让我看看!”坐在他身边的顶顶快人快语,上来就要解他的衣服。
聂云升急忙护住自己衣襟,给沈画堂使眼色,让他拉住顶顶:在这样和他挣扎下去,我的伤口就要裂开了!
沈画堂不作声响,移到聂云升身边,把他手臂死死按住,这一下方便顶顶的手,一下子把聂云升的衣襟扯开。
大大小小的伤口,横亘交错,有的颜色较浅,能看出来是以前的旧伤,可是有一条伤口,又粗又深,边缘红色的肌肉已经翻出来了,隐隐还能看见白色的骨头。
由于刚才挣脱的动作过大,已经渗出血来。
中二少年怀春
“怎么会这样?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好好包扎?”沈画堂问道,眉毛都拧起来了,心痛不已。
“你也知道,别的好好说,就是手指比较笨拙,一直都学不会这个精巧玩意儿……”聂云升讪笑道。
“与你同去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让别人帮你包扎呢?”沈画堂厉声问道。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受伤了,你知道的,别人都一直把我当成主心骨,我怎么能……?”聂云升笑笑。
最受器重的大师兄,实力最强的大师兄,时时刻刻让人安心的大师兄,无论身处怎样的危境,都要冲在最前面,将所有的危险都拦下。
也会有人心里不平衡,说大师兄这是爱出风头,抢人功劳,只图自己在师父们面前好看,不顾别人施展。每次听到有人这样说,沈画堂和顶顶明知打不过也要上去讨个说法,可是都被聂云升拦了下来。轻飘飘说句:“随他们说去吧,我问心无愧。”
“一定是那个学艺不精的傻蛋硬逞强,结果把你连累成这个样子,对不对?”沈画堂说罢抬头去看尹龙白,尹龙白早就来到聂云升身边来查看他的伤势,正从云织锦囊里面找敷用的伤药呢。
“是哪个笨蛋我去教训他!”卢顶顶飞身就要出去,还好聂云升眼明手快,一把把他按回来:“你可别去找茬,这样一闹,我不是白费苦心掩饰这么久了吗?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被他这么一说,卢顶顶只好坐在一旁,看尹龙白为他换药包扎。
“最近要注意,动作不要过大,小心再裂开。”包扎完事,尹龙白这样叮嘱。“还有这几瓶药,记得按时换。纱布也要勤换。”
把被顶顶扯下去的衣服再次穿好,聂云升还是那个沉稳踏实的大师兄:“记住了,一定勤换。”
转向沈画堂:“对了,画堂,我这次出去,发现最近这些妖魔的确有些不同往常,最近掌门可能会发动一次比较大的降妖行动,你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沈画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聂云升弹了脑门。
“笨啊,当然是各、种、准、备啦!各种返灵还神的丹药要准备吧,还有补血归气的,都是你们炼丹师要准备的呀。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但是你提前准备总是没有错的。”聂云升向沈画堂建议。
沈画堂是炼丹不假,可是修为有限,这些年来进步龟速,进展微小,自己都要失去信心了,如今真的要派上用场了,还真是有些紧张。
“不光如此,画堂,明天开始,每天你都要抽出一定的时间同我去练习御剑。”
什么?御剑?沈画堂瞬间希望自己的耳朵里面塞满了耳屎,这样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为什么要我练习御剑?”沈画堂大声问道。
“因为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些妖魔不知什么时候会攻上山来,有可能会有几头先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