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顿时就有嫔妃不屑的歪歪嘴角,在赵皇后身后说:“摔得真巧呢,迟不摔、早不摔,就挑皇后生辰这天来摔!”
另一名嫔妃也悄声说:
“丽妃持宠生骄也不第一天的事了,谁叫她的肚子争气,生下皇上唯一的亲生皇子。”
赵皇后的脸色本来已经很难看了,在听这番话之后更是铁青起来,放在膝上的粉拳一紧再紧。
林非见赵皇后神色不对,立刻拍一拍手,招一名奉着托盘的小太监走上前,“皇后娘娘,皇上特地为你准备了寿礼。”伸手,把小太监手中的长方盘上的红布揭开,登时,满殿生辉。
“南洋珍珠百颗,祝皇后娘娘万寿无疆!”
看着满盘指头大小的珍珠,赵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扯起一抹笑容对林非摆摆手,“下去吧,代哀家向皇上谢恩,也告知丽妃,哀家明天会到端丽宫探望慈恩。”
“奴才领命。”
其后,林非命着一众小太监宫女退了下去,同时,旁人也都暗暗松下一口气。
待林非的身影走远,一名年轻嫔妃走上前,满脸艳羡地看着盘子里的珍珠。
“皇上对皇后娘娘这么好,皇后娘娘真有福气呢!”
赵皇后微微一笑,对左右说:
“这些珍珠如此珍贵,哀家怎能独享,拿下去,由各宫嫔妃开始,到公主、郡主、一品夫人,每位都赏一颗吧!”
“谢皇后!”
各人跪拜在地,谢恩声响之不绝,皇家夜宴向来奢华,美貌的宫女来回穿梭,各种美食如流水般送上,酒酣耳热,各人的情绪都高涨起来,不知多少人上前向东丹九重敬酒,笑着应付之际,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睛不曾离开赵皇后半分。
看着台下热闹的情景,赵皇后挥退了身旁的宫女,抬头,夜空明月高悬,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念道: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红泪湿红绡……”
“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沉厚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直透心窝,赵皇后一怔,心中又惊又恼,抬头看去,却是刚刚在台上唱戏的那名武生,他已经卸妆了,露出一张轮廓分明、充满男子气慨的脸孔,武松的戏服穿在他身上竟掩不住满身债张的肌肉,强壮如鹰的胸膛随着呼吸而弹动,差点就要把衣服给撑破。
赵皇后呆呆的看着那武生,脑海一片空白。
“奴才叩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生与几名戏子打扮的人一同跪下,经宫女提醒,赵皇后想起,是她刚才命人带他们前来领赏的,她把满心紊乱强压下来,向左右传令,打赏白银千两。
岂知,那武生竟胆大包天,领赏之际居然抬头对她露出一抹微笑,瞬间,浮上赵皇后心头的竟不是被轻薄的怒意,而是一种久违的奇妙骚动,直让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胶着在武生身上。遥遥看着赵皇后泛起红晕的玉脸,东丹九重动作优雅的举起酒杯,欢快畅饮。
◇◇◇
赵皇后的寿宴一直到半夜才告完结,东丹九重没有接受赵皇后的好意留宿宫内,而是连夜起驾离宫回府。
本来东丹皇朝的太子应该住在东宫,但东丹九重十六岁从漠北战场回到京城后就被东丹桂勒令从东宫搬出,太子府由赵皇后的三哥,工部侍郎赵贵常督建,辉煌堪比皇宫别苑,而东丹九重为了不欲落人口实,甫搬进去就把府内奢华的摆饰尽去,换上简朴实用的家俱摆设。
回到太子府,锦瑟挥退婢女,亲自侍候东丹九重褪下身上累赘的太子朝服,换上他在家中常穿的月白色云纹长袍。
折起长及指尖的马蹄双袖,东丹九重漫不经心的问:
“刚才送药过去时没有遇到阻碍吧?”
“很顺利,都交给林争了。”锦瑟转身把太子朝服小心的挂在檀木架子上。
“有见到他吗?”
“只远远看了一眼。”锦瑟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肯见我。”
“有时候,他连我也不想见。”东丹九重淡淡的说。
“不问他的脸色如何?有没有瘦了?”
“问?”东丹九重乌黑的双眼放远,眼神深沉如水,“那只会令我心痛。”
“太子……”锦瑟也不知道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只得说:“下次我进宫向母后请安时,再想办法去见他。”
“嗯!”东丹九重沉吟片刻后,说:“帮我傅句话,就说两个月后就是中秋了,我到时一定会想办法进宫去陪他。”
“好!”锦瑟一口答应。
“我不能经常去看他,却要你冒险,真是为难你了……”东丹九重说着,从后温柔地拥着锦瑟的柳腰,而她则放软身子,安心地靠着他的臂膀。
“无论为你做什么,奴婢都甘心情愿。”
“锦瑟,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你不必再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锦瑟摇摇头,“我本来就是你的奴婢。”
“傻锦瑟!那是以前的事,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东丹九重拥着锦瑟笑了一笑,随着唇瓣从容勾起,一张俊脸更是魅力四射,仰头看着他,锦瑟的脸红透了,眼睛根本移不开;又是轻轻一笑,东丹九重弯下身去亲吻她的脸颊。
正巧,庄青走了进来,见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登时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东丹九重并不在意庄青的莽撞,垂首看着锦瑟的脸,淡淡的问:
“事情办得如何?”
回过神来,庄青忙不迭单膝跪到地上,“已经把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