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像是踢到了什么,他吓得差点直接从地上蹦起来。
再仔细一看,竟然是碗粥,完全的白色的稀粥,没有一点其他元素。
陈乐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不清楚,但手却已经自发地伸出去拿过了那碗已经凉掉的白粥。
正要送往嘴里,他又觉得有些不对,把东西重新放下。
说实话,陈乐从来不觉得自己今天有做错,他本来就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都是小狗子不好,硬要把自己买回来才惹得现在这样的情况,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就连吃的穿的都那么垃圾。
陈乐觉得自己再在这种环境下呆几天就会疯掉的。
所以他选择逃了,只是途中出了点意外,导致计划完全破产。
想到这,他软了一天的心忽然有些理直气壮的感觉了,果断把白粥放回原地,自己双腿交叉坐在床上闭起眼来。
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嘴边仿佛都有那么种吃饭的感觉,但胃里就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小狗子进来了。
陈乐只抬头看了一眼,就连忙把目光收回来装作自己很困的样子。
小狗子坦然接受他的白眼,默默走到他面前拉他的袖子:“起来了。”
陈乐心里憋气,故意装不知道。
小狗子又摇了摇他,见他不说话就默默走了。
屋子里凉凉阴阴的,又恢复了寂静。
眼见着小狗子连话都没说,直接扭头就走的样子,陈乐眼泪哗地留下来,好一会儿才停下哭泣,自己过去把粥端起来都吃了。
吃完后熟练地爬上床,他都已经在这里混了十多天,几乎每天都睡呢,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床了的。
等他吃饱喝足睡熟后,房门被轻轻地打开,小狗子继续蹑手蹑脚地进来收拾东西换上新的东西。
这样谁都不理睬谁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陈乐都快给逼疯了。
正常人都无法忍受七天不说话的,这样很容易憋出病来,尤其陈乐还是个孩子,这种情况最是难耐。
于是在第七天早上的时候,陈乐终于受不住了。
他今天故意吃了东西躺着,但就是没睡着,果然没一会儿小狗子就进来了,收拾好东西正要走的时候,陈乐忽然起身蹭地站在他面前拦住。
“干啥?”小狗子犹豫了会儿,还是问道。
“……”陈乐看看左看看右,原本憋了七天准备一次性倒出来的发泄话语此刻都仿佛丢了似的,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狗子耐心地站在那里看他。
陈乐提起勇气:“我。我要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了!”
小狗子脸变得和天气似的,一下子就阴云密布了:“不给!”
陈乐一口气呛住:“为什么?”
“不为什么。”小狗子说完这一句就走了,绕开陈乐把他远远丢在身后,关门离开。
陈乐没拦住他,看他背影离开,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
以前都是小狗子主动来巴结他的,现在小狗子都不和他说话了,难得说一次话还是和之前那样的调调,根本不给妥协,他觉得心里很难受。
小狗子变了,变得更讨厌了。
“我要出去,我要回家……”最后,陈乐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声哭起来。
一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动静的小狗子脸色白了又白。
19、迟来的更新…… ...
第二天,小狗子把陈乐放出来了,只是手上的铁链子还是没松开。
久未出过卧房的陈乐见到阳光,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揉了揉鼻子,手上锁着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咚作响。
小狗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也有些酸。
其实他也不想一直锁着陈乐,他也想带着陈乐在山中奔跑玩耍呼吸新鲜空气,但无奈陈乐总是想跑,一有机会就跑,根本就没有想要留下来的心。
他不想要陈乐走,所以只能把人锁起来,捆在身边就不怕人跑了。
阳光下,两小孩站在门口晒太阳,一会儿就暖和起来,窝在屋子里十多天,陈乐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软了,现在舒舒服服地晒着,失去的那些活力一会儿都回来了。
他不由自主地张开手臂往前面走过去。
小狗子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没去拉他,就见他动作缓慢地往前走,慢慢地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方才惊醒般追了上去。
“小狗子——”他正准备喊陈乐慢点走,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往旁边一看,一个村人手里拉着个小孩往这里来。
“雷叔。”小狗子刚走上前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先把陈乐拉回来才往来人那里走。
雷叔手里拉着一个看来才三四岁的小孩,脸上有些憨厚的笑:“小狗子啊,今天不忙呢?”
陈乐早在第一时间就躲在了小狗子身后,他现在对陌生人有一种神经质的恐惧感,就类似于社交恐惧症似的,不敢靠近别人。
小狗子对于陈乐的反应很满意,顺手把他拉到身后就对着雷叔说:“不呢,现在离开花还有段日子,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