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反正你也不是搞这行的,瞎操什么心。”方寺邵觉得好笑。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这明显是坑老百姓的钱呀,这些炒作的泡沫经济到头来不都转嫁给老百姓了?现在价格这么高还有人敢买?”林子寒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又说错了,买得起极品翡翠的从来不是什么老百姓,打个简单的比方,现在的房价看着很高是吧?但你没发现都是省会城市和直辖市这样的地方吗?你见过偏远城市什么时候房价也那么高了?这就是地段选择,人口集中造成的供需不平衡。
现在翡翠市场也是这样,供需关系极度不平衡,低端的翡翠甚至当做‘砖料’,知道什么叫‘砖料’?就是像砖头一样的废料,当盖房子的砖,当假山!而高等料子就像是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根本不是给老百姓消费的,你瞎操什么心!有钱人有的是,他们在乎的不是花多少钱,而是看你的翡翠够不够极品!就像是北京的四合院,就算是上亿,照样供不应求!甚至是有钱你都买不到!”
方寺邵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连吴凯东都愣在了一旁,林子寒被喷了一通呆住半天,不过随后想想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不对,有钱人的钱也是从老百姓身上挣来的啊!那到头来不还是一样!”
方寺邵泄气似的叹了口气,“这就是生存法则,这就是当今社会,世界资源的80是被世界人口的20的人占有,而这80的资源中,95的资源在20人中间的5的人手中,这就人类社会的食物链。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林子寒噎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同情弱者也罢,同情穷人也罢,规则是人定的,规律却不是人能控制的,他自知自己没那么大能量。
“东家,你之前的料子打算怎么处理?”吴凯东连忙转移话题,这又不是竞选,彼此争的目红耳赤毫无意义。
“先放着吧,等公盘结束之后一起带回去。”方寺邵恢复常态的说道。
就这样方寺邵在珠宝市场转了一圈,还是有很多人坐在档口棚子里收货,林子寒相当佩服这些人,一坐一天,其实也是碰运气,就像赌石一样,碰到对桩的货需要运气,碰到高货更需要运气,碰到合适价格买的货更是需要运气,但没有耐心坐一天的前提,运气也会溜走的。
相比之下,就这样走马观花式的走一圈,林子寒可不认为会遇到什么好货,等着天上掉馅饼?连他这个外行人都这么觉得,更何况吴凯东了。
“东家,你到底要看什么呀?你跟我说一声我放话下去也有人过来给你看货啊,就这么走着咱们又不是来旅游的。”吴凯东苦笑着说。
“哦,我就是随便看看,走吧,回去。”方寺邵说完就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吴凯东一口血憋在胸口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这东家真是让人看不透啊,不过他又不好多说什么,人家不说自有不想说的道理,这就是为何人家是东家,他浸淫这行这么多年还给人打工的原因吧。
晚上莉莉和露西从蒲甘回来,两个小姑娘兴致勃勃的向林子寒和方寺邵叙述着她们的见闻和景色,随后方寺邵把两个首饰盒交给了她们。
她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送给她们的时候还是激动莫名,开始还很矜持的谢绝了,但是方寺邵那不容置疑的浅笑让小姑娘再没有拒绝的勇气,于是厚颜收下了,两个人的脸夹都红扑扑的,像红苹果一样可爱。
“那个……我们在蒲甘买了点小特产送给你们,请不要嫌弃……”莉莉从背包拿出两个蒲甘最著名的漆器——两个漆器小碗,里面是纯黑色,外面是藤条状的红漆,图案有些抽象,应该是跟佛教有关,颜色非常漂亮,外形也很美观。
“谢谢。”方寺邵浅笑着拿起一个端详起来,并没有因为它的廉价而嫌弃。
蒲甘是东南亚最著名的漆器之乡,有着世界上最精致的漆器作坊。据史料记载,漆器制作起源于12至13世纪的蒲甘,自此之后,蒲甘便成为缅甸乃至东南亚地区的漆器发源地。
在当地,有很多人从事这种传统的手工艺制作,尽管程序复杂,但是在他们眼里,一件件精美的漆器就如同蒲甘2000多座佛塔一样,有着各自的生命。
据说在缅甸,从和尚化缘用的钵到普通人家用的碗,从梳妆台上的化妆盒到馈赠亲友的礼品,都可能是传统漆器。无论在宗教意义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漆器在他们的心目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漆器的胎体主要是用竹篾(mie 四声,劈成条的竹片)手工编织而成,无论是精致小巧的手镯、碗勺,还是个头很大的花瓶、屏风,都是用竹蔑编织后多次上漆制成。
缅甸漆器的图案简洁,既有佛教色彩,又有自然特色,极具民族风格。有的漆器外表图案还采用镀金工艺,看上去格外高贵。
方寺邵欣赏了一圈,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两个小碗看似朴素其实形状和做工来说都属于精品之列,不难看出两个小姑娘挑选礼物的时候格外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