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惊风一把将秦墨拽起,抓着他柔美的下巴逼他面对自己,阴狠道:“你知道吗?今天你要是死了,寡人明天就发兵西川,灭了你西川一百二十三座城池,所过之处,鸡犬不留。这就是你忤逆寡人的代价。”
“昏君,西川人民不会任你鱼肉的。”秦墨也没想到自己的自杀会失败,他本以为一死百了,洲王再震怒,也不可能真的踏平西川。
但是现在,自己还活着,如果继续反抗付惊风,那就真真正正的是忤逆不臣之心,也许付惊风龙颜震怒之下,真的会御驾亲征,给西川国带去灭顶之灾。
果然,付惊风冷哼一声,声音里全是志在必得的压迫:“你可以试试,秦墨,你真的可以试,寡人会带上你,让你亲眼看到家园被战火波及,百姓被铁蹄践踏,民不聊生流离失所……”
“不要再说了,大王,西川虽然是一个诸侯国,可那都是你的子民啊,你……你怎么能忍心说出这样的话?”秦墨哽咽着,他被付惊风诉说的惨况揪的心都疼了。
“是我的子民,便该为寡人付出一切。”付惊风的冷酷显然超出秦墨的意料,不过想想这个残暴君王一向的行事作风,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那大王究竟还想怎么样?你已经……已经得到了我的……身体,你还想怎么样?为什么还要阻止我自杀?”秦墨无力的倚在床上,泪眼朦胧的看着付惊风。
“你当然知道寡人要怎样,不然你又何必寻死呢?”付惊风忽然呵呵呵的笑起来,他的眼神好像毒蛇一般,似乎能看进秦墨的心里。
秦墨无措的低下头,他心里当然知道,如果付惊风真的只是要和他春风一度,他又何必寻死,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就好。之所以自杀,不就是因为面前这混蛋很明显不是只要春风一度,而是要春风几十度,甚至几百度,这让秦墨如何能够忍受。
“寡人还有事,这就要离开,也不会派人在这里看住你,秦墨,如果你可以罔顾你的家族父母和西川百姓,你尽管任性妄为。”
付惊风站起身,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样东西仍在秦墨面前,转身扬长而去。
太监宫女们神色复杂的看了秦墨一眼,也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因为付惊风的命令,所以他们即使心内恐惧的要命,却也不敢留守在秦墨身边。
秦墨足足有小半个时辰,都不敢去看付惊风扔在床上的是什么东西,他怕自己受不了这个诱惑。
但是最终,他还是颤着手将那件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把匕首,或许说匕首不合适,因为它有着森冷却并不华美的鞘,这该是一柄短剑才对,在短剑柄上,是两个古朴庄重的小字“饮血”。
竟然是饮血短剑。秦墨的心震动一下,这是商朝的十大名剑之一,也是十大名剑中唯一的一柄短剑,但是如果比拼杀人的数量,这柄“饮血剑”当之无愧的排在十大名剑首位。
一下,只要轻轻的一下,甚至不必用力,就可以解脱了。
秦墨将短剑横在修长的脖颈边,用尽全力握住了剑柄,他心里这样的告诉自己。
饮血剑极锋利,只要轻轻在脖子上一划,它就足以割破脖颈下的血脉,到那个时候,即便及时施救,也是救不过来的。
可是他划不下去。
颓然的放下胳膊,任饮血剑落在床上,秦墨无助的用双手抱住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中痛哭失声。
在付惊风明确的用整个西川来威胁自己之前,自己还可以心安理得的死去,勉强告诉自己大王不会昏头,用整个西川来给自己陪葬。
可是现在,他明白,付惊风敢将饮血剑扔在床上,他敢不派一个人留在这里看守,就是因为他笃定自己会为了西川的百姓而继续耻辱的活下去。
如果自己真的再度任性寻死,那秦墨毫不怀疑,西川将在短短数月间灰飞烟灭。即使父王不会坐以待毙,可是依照付惊风和商朝军队的实力,西川在他们的铁蹄下没有任何一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