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只看到她们的神情,心里就明白了。不由得在心中长叹一声,躬身道:“蒙大王错爱, 罪臣只有勉为其难了。只是心中实在不胜惶恐。”
话音未落,已经被付惊风一把拉下,摁在自己旁边的软垫上坐了,听他哈哈朗笑道:“哪里来的这些规矩?寡人是天子,寡人的话便是命令,便是规矩。”话音落,下面那些被这一幕惊呆了的使者们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拜见君王,不由纷纷站起跪倒,一起拜见商洲王。
午宴倒也热闹,只是秦墨难免坐立不安。不过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商洲王频频举杯和下面的使者世子们豪饮,然而对于近在咫尺的自己,他却轻易放过了。这让秦墨不由得松了口气。暗道还好还好,幸亏没有灌我,不然我纵有些酒量,也禁不住这般海灌。
下午商洲王依然将秦墨留在宫中,这一次却是下棋,旁边还有他的两位爱妃陪伴。坐在对面的秦墨心中不齿这少年天子公然就和嫔妃当着自己的面儿时不时调情,却又不得不忍耐着。
和天子下棋是最累的,不但要输,还要输的不着痕迹。偏偏付惊风的棋艺竟出乎意料的还不错,因此秦墨就更是步步小心在意,好不容易捱到暮色降临,堪堪将第三局棋结束了。
“爱卿果然是精于此道。寡人时常和臣子们下棋,虽然他们也是小心翼翼的输给寡人,但每一次,寡人都心知肚明。唯独你,这三局棋寡人竟然赢的心服口服,自然,也是输的心服口服,因为寡人竟不知你是怎样让着寡人的。”
在前往普庆殿的时候,付惊风哈哈大笑着对秦墨道,只把他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躬身道:“大王说笑,凡是故意而为者,怎会无迹可寻?实在是罪臣的棋艺远逊大王,才会有这个结果,罪臣才输的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么?”付惊风别有深意的看了秦墨一眼,忽然笑道:“寡人知道比琴棋书画,是拍马也追不上你了,不过有一样本事,你却是连寡人一根指头都比不上的,稍后就让你见识见识。”
绿妲和凤倾面色一变,相互看了一眼,却识趣的没有言语。
秦墨却误解了付惊风的意思,垂手笑道:“是,大王说笑了,您武艺超群天下无敌,莫说罪臣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书生,便是这朝中武将,恐怕也没有人是大王的对手呢。”
“哈哈哈……”
付惊风忽然放肆的大笑起来,拍拍秦墨的肩膀,似乎别有深意的道:“你说的没错,天下无敌,这个称赞我喜欢。待寡人寻个时间,让你见识一下寡人天下无敌的神枪绝技。”言罢又哈哈大笑几声,当先向普庆殿行去。
到了殿中,朝臣和各国使者们都已齐聚了。秦墨仍被勒令坐在付惊风的左手边,他心里有些焦虑,暗道这本该是王后坐的位子,为何大王会叫我坐?王后又去了哪里?怎么这样的场合,却只见两名嫔妃,而没见到王后呢?
正想着,忽觉有道视线正灼热盯着自己,一抬头,就看到付惊风狼一般幽幽的目光,接着他举起手里的酒杯道:“在寡人的寿宴上竟然走神,爱卿你是否该连罚三杯呢?”
秦墨一窒,但旋即就举起酒杯,微笑道:“是,罪臣真是失态了,愿自罚三杯。”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小太监上前,又给他倒了一杯。如此一连喝了三杯才罢。
谁知刚刚放下酒杯,却见付惊风又举起杯子,微笑道:“西川王有子如你,寡人很高兴,也替他高兴,来,为了这个高兴,你再陪我干一杯。”
秦墨心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大王难道中午忘了灌我,如今却想起来了吗?不对,这怎么可能呢?
一边思索着,心慢慢的就有些乱了。却见绿妲和凤倾也每人捧着酒来到近前,秦墨不敢接近两位娘娘,只好早早把酒喝了,然后躬身谢恩。
如此一连灌了十几杯酒,便觉出脑袋有些晕晕然,面颊上也烧的厉害,想来是酒劲儿上头,他知道自己稍微喝些酒就容易脸红,伸手摸摸,果然火烫,却没注意到有一双眸子,正紧紧锁在了他妩媚的桃花面孔上。
“大王,罪臣……不能再喝了。”见付惊风又举起酒杯,秦墨踉跄着站起身子,腿一软,便跪在地上:“请……请大王见谅,罪臣……怎敢在王宫之中醉酒失态?”
绿妲掩着嘴唇轻轻一笑:“世子何必怕?大王就是想看看你失态的样子,不知道平日里严肃正经的世子,失态起来是否别有一番风情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墨紧紧皱着好看的眉头,他确实有些醉了,以至于不得不用力去想绿妲话中的含义,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爱妃也醉了不成?”付惊风淡淡看了绿妲一眼:“回去休息吧。”又看了还跪在那里,身子却像是不太稳的秦墨一眼,微笑道:“把世子也带下去休息,安排人好好服侍,不要怠慢了寡人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