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看向自家徒儿撒泼的模样,活脱脱的一只小白,可他哪里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了?
“赢磊,你能不能要脸一点?”一人说道。
“就是啊!少宇比你小五岁呢?你干嘛总是欺负他?人家少宇脾气好的时候比颜明都好。”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指着赢磊说他坏人,弄的沈忘尘无语的立在那耸肩摊手瘪嘴,真是雄口莫辩!
萧无机道:“大家都别说了,玄墨尊师都不上课,自己走了。”
“啊?”
众人朝上看去,那还有君止的身影,顿时,所有人将仇恨的目光射向沈忘尘。
“你们瞪我作甚?”
“都是你这个妖孽。哼!”
好吧!沈忘尘终于见识了新一代的力量了,他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只能一个人呜呼哀哉了。
一上课,沈忘尘就睡觉,下午的御剑,他还是没弄懂是怎个意思,有人都能飞起来了,他连剑都舞不好,用寒天尊师的话是这样的:“就是稚童也当学会舞剑了,剑是劈的,不是砍,你当耍大刀啊!还有,你这马步,你这是马步吗?这分明是卖弄的小丑。”
被狗血淋了头,沈忘尘也被他们嘲笑了个够,就是莫少宇都御着剑在他面前飞来飞去,得意洋洋的问他需不要他指点,他当即抓住他的剑反手一转,莫少宇整个人立即从上面跌了下来。
看着莫少宇又被沈忘尘欺负,看不惯的再次群攻他一人,把他追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后来萧无机揽着他的肩膀笑道:“少宇和颜明是这一代弟子中最不能被欺负的,下次,不要再招惹少宇了。莫少爷其实也挺可爱的,你啊!让着他点,早早把金符还他,他也许会感激你送你一道符,这不刚好闹鬼吗?”
扛着剑的沈忘尘斜睨他一眼,叼着一根草说:“他两是你们的宝,但不是我的宝。莫少宇的金符想我还他,其实很简单,让他叫我一声爷爷。”
萧无机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把他全身看了一遍,又道:“你...你不怕莫老祖到时候修理你?”
“我恰好跟莫老祖一年出生。”撂下一句话,沈忘尘抽离萧无机,扛着剑哼着歌走了。
身后的萧无机喊道:“赢磊,今夜下山喝酒吧!”
“好叻!”
回到浮生殿,沈忘尘将拦腰折断的梨花树扶起,找了绳子和树枝将他固定住,虽然难看的点,但还是可以被赏的。
“师父,你的梨花树回来了。”
持书的君止出门,立在门口一看,刚好一片梨花落于他书中。
“梨花树会死,你信吗?”
沈忘尘看了一眼,道:“不会呀!这不给绑回去了吗?你看,”为了证明他已经把梨花树修理好了,伸手拍拍树干“他没倒,还好好的呢?”
“啪”
看着倒在脚边的梨花树,君止沉气,将腾起的一点点怒气压下去。
沈忘尘张大嘴看着再次折断的梨花树,嘴抽的说道:“师父,我一定会修好它的。”
说完,他转身跑了。
立在那的君止叹气,道:“既然已经死了,罢了。”说完,转身回屋。
沈忘尘再次来到上河,想在这个地方找到一颗梨花树,看君止似乎很喜欢这棵树呢?不过,那颗梨花树确实适合君止这个人,梨花清而皎洁,冷清又带温雅,恰藏君子之风。
“小生。”他正要往远处走时,忽闻身后有一人再叫他,他回身看去,正是那个渡船人。
“老神仙,今个儿又在渡鬼呢?”沈忘尘撩撩碍事的长发朝渡船人说道。
渡船人负手而立,笑道:“哪有那么多鬼呢?”
沈忘尘的眼中有一丝狡黠闪过,飞身上前在他船上落下,看了看平静的河面,问道:“这条河真宽啊!怕是不会飞的都要坐船才能过去。老神仙的船这些人敢坐吗?”
渡船人轻笑,伸手附上竹竿划动竹筏,道:“我不载人。”
“那就是鬼咯!”
渡船人看向他,笑的有些神秘。
“唉!”
☆、师徒篇撒泼
重山叠嶂,云雾迷绕着山腰,河风平稳推着河水拍打岸边。
沈忘尘悠闲的坐在竹筏上,薄唇一直擒着邪魅的笑,总是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那双通透的桃花眼宁静的很。
“前面就是上河鬼城了。”渡船人说道。
闻话的沈忘尘只说:“那里全是鬼吗?”
“都是死后入不了地狱上不了天的孤魂野鬼,被关在这上河城有很多年了。”
沈忘尘挑眉,单手拖着脑袋说道:“我听有人说过,上河这边三年一次洪水,每发一次,尸横遍野。有人说是这河神作祟,后来,流传另一种说法,说九元老祖为报上河百姓风调雨顺,不受水涝之苦,将游走在上河境内的孤魂野鬼囚禁在上河中,也就是你说的上河鬼城,用他们的怨气镇压河神。不过,这种事情听来很是滑稽,但他这一做法却是让上河百姓安居乐业。”
渡船人老眉如波,划桨的手慢慢收回,负手而立于竹筏头处,那双下垂的双眼眯着眺望远处的一团阴霾。
“人间之事,众说纷纭,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清则难清,浊者难清。小生,可要继续往前?”
人已到此处,眼也瞧见那上河鬼城,他为何不去走一遍呢?看看用来镇压河神的鬼城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们与昨夜那个鬼魂又有着怎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