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谈恋爱。”再次纠正,乐乐重重点点头:“那我们就帮叔叔追爸爸。有叔叔在,二娘以後绝对不敢再欺负爸爸。如果她再敢欺负爸爸,我们就让叔叔炒怀志哥哥的鱿鱼!”
拍拍弟弟的肩膀,阳阳很大度地说:“爸爸说了,我们要做有智慧的人,要大度。如果二娘以後再敢欺负爸爸,我们就让怀志哥哥在叔叔的公司里呆不下去,让他自己走人。”
“嗯,哥,你说的对,我们要做有智慧的人。”乐乐握住哥哥的手,觉得自己还是要跟哥哥多学习学习,要做爸爸说的那种有智慧的人。“哥,那我们什麽时候跟叔叔说叫叔叔爸爸的事?”
“卖完糖葫芦回去再说,离我们500块钱的目标还有75块呢。”
“啊,好。”
寒风中,戴着帽子围着围巾的两个小兄弟在自己的小摊子前认认真真地卖他们的糖葫芦,一步步努力地达到他们要挣500块钱的目标。兄弟两人,一人串糖葫芦,一人裹糖浆;一人收钱,一人卖,分工合作。天很冷,他们的小手上好了没几天的冻疮又长了出来,可是他们一点都不在乎,也一点都不觉得苦。他们多挣一些钱,爸爸就可以多轻松一些,尽管他们多了两位有钱的叔叔,尽管,那两位叔叔即将变成他们的另外两位爸爸,可是他们仍然记得爸爸从小对他们的教育——人要靠自己,男子汉更要靠自己。最主要的是,他们要努力成为爸爸的依靠。自他们两岁起他们就记得爸爸是如何辛苦地把他们养大的,他们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来孝顺爸爸。
街口,两个男人一脸心疼地站在那里遥看远处正在卖糖葫芦的两个孩子。每天下午,他们都会站在这里很久很久,什麽也不做,就这麽看着那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小小的年纪就开始爲了挣钱而辛苦,哪怕他们说只是自主创业,爲了锻炼自己。但如果他们从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只有11岁的他们会有这种想法吗?悔恨、自责、愧疚……什麽都无法弥补他们这十几年对孩子的亏欠。而孩子对某些事情的坚持也是他们无法去改变的,那些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孩子的心里。就算他们把名下所有的财富送给孩子,孩子们也不会要,因为孩子牢牢地记着那人的话,人,要靠自己。
两人就那样陪着孩子站着, 一直到孩子要收摊了,他们才悄悄离开。回到住处,脱掉大衣,两人沉默地在屋子里等,看着时间差不多有20分钟了,他们起身走到门口,又等了两分钟,敲门声响起。脸上立刻带上笑容,乔邵北打开门。
“叔叔,我们回来了。”
“冷了吧,快进屋,厨房里有鸡汤。”
两人拿过孩子手里的东西,招呼孩子进屋。两个孩子也不客气,进到屋摘了帽子围巾,脱了外套,两人就直奔厨房喝鸡汤去了。
“阳阳乐乐,先去洗手。”
“知道啦。”
两个孩子把盛好的鸡汤端出来,然後去卫生间洗手。展苏南把两个孩子最爱吃的点心摆好,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管冻疮膏。
乐乐先洗完手出来了,在茶几边的皮凳子上一坐,捧起碗来就喝,身上很冷,急需热汤。阳阳也洗了手出来了,在弟弟身边坐下,同样的动作,捧起碗来也不管烫不烫,先喝下一口。展苏南和乔邵北心疼的牙根都痛了。
“慢点喝,别烫着。”
“唔。”
两个孩子随便吹了两口。
等着两个孩子放下了碗,展苏南和乔邵北一人抓住一个孩子的手,给他们抹冻疮膏,阳阳和乐乐暂时空闲的另一只手抓起一块凤梨酥放进嘴里。阳阳笑眯眯地说:“叔叔,明天我们绝对可以卖到500块钱啦。”
“我们还差20块钱就够500块了,好多人都来我们这里买糖葫芦,还有我们班同学呢。他们说我们做的糖葫芦是他们吃过的最好看、最好吃的。”乐乐也是一脸的骄傲。
乔邵北咽了咽嗓子,努力笑出来,说:“你们很能干,叔叔为你们骄傲。”
展苏南则哑着嗓子说:“目标达成,那我们应该庆祝啊。这样,後天你们开学不是只要上午去学校报到就好了吗?那叔叔下午带你们去市里玩好不好?”
看到了叔叔眼里的心疼,阳阳和乐乐深深一笑,没有拒绝叔叔:“好,谢谢叔叔。”
乐乐抽出手,绕过茶几直接爬到展苏南的身上,说:“叔叔,爸爸说我们可以叫叔叔爸爸。”展苏南和乔邵北一下子愣住了。阳阳走到乔邵北身边,脱了鞋上了沙发,趴到他的背上,很亲昵地说:“叔叔,我们昨晚跟爸爸说我们叫叔叔爸爸的事了,爸爸同意了。爸爸说叔叔认了我们当儿子,我们也应该叫叔叔爸爸。”
展苏南怔怔地看向乔邵北,对方再怔怔地看着他,两人都不会反应了。抿嘴偷笑,很喜欢看叔叔惊呆痴傻模样的乐乐苦恼地说:“可是这样的话我们以後叫‘爸爸’,叔叔和爸爸会分不清我们叫的是谁。”
阳阳也很是苦恼地说:“爸爸让我们来问叔叔,叔叔,你们说我们该怎麽叫呢?”
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八分钟……耳边传来两个孩子调皮的笑声,乔邵北反手抓住趴在他背上的阳阳,把人抓到怀里,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不敢确定地问:“真,真的?爸爸,真的愿意,你们叫叔叔,‘爸爸’?”
阳阳的嘴咧开了,搂住叔叔的脖子,直接给了叔叔一个惊吓:“爸爸,我们该怎麽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