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一触,方兰生尴尬地咧开一个笑:“木、木头脸是你啊……”
百里屠苏点点头,他在烛光中坐在自己床上,并未脱衣就直接躺下。
背对着方兰生,他闭上眼睛,手却在无形中紧张地握紧了。
方兰生也看不下去书,他低咳一声,到桌子旁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喝过了他躺在床上,老老实实钻进被子里裹成一个球。
夜半三更,有一双手从背后掀开被子伸进来,猛地钻入方兰生衣服里,方兰生还未彻底醒过来,意识还在昏沉中,一睁开眼睛就被百里屠苏探头含吻住嘴唇。
木头脸的嘴唇……有点硬……方兰生透不过气,手刚从被子里伸出来挣扎着抱住那人肩头,木头脸一双手在下面蓦地脱了他的白色裤子,双手拉开他的双腿,下面滚烫的东西顺着就插了进去。
方兰生眉头一皱,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人猛地按倒在床上,拉扯着腰臀猛操干起来。
“嗯……木头……木头脸……轻……轻点……唔……”
不住发出呢喃的嘴巴被不住啄吻,方兰生像一块被拧干的布般贴在百里屠苏身上,他在昏昏沉沉中抱紧了木头脸的脖子,想起白日里木头脸那句“我想让娘活过来”,方兰生想,他对木头脸的了解太少,少到多听他说一句话都觉得心中的木头脸被颠覆了。
百里屠苏额上都是汗,湿透的刘海贴着额间,在烛光中亮着光,身体早已经适应了这种夜里的行为,方兰生的脑袋钻在他头侧,半晌轻轻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贴上他的下唇,边吻着边朝那人蹭去。
百里屠苏在一片吵嚷声中醒来,门外传来人声,他猛地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一睁眼果然又看到衣衫不整的方兰生钻在自己怀里——两只手环着自己的腰,脸颊更是紧紧贴在他胸膛上,百里屠苏深吸一口气,他眨眨眼看看空荡荡的四周,再低头看向自己松垮的裤子。
要知道百里少侠从小到大都没有对谁有过非分之想,做过与他人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小时曾被师尊抱上昆仑山,至于长大后,也最多是与姑娘家拉拉小手——即便如此,也定要冠上一个“解煞”之名他才能接受。
而如今与方兰生……每天晨起百里屠苏都会发现自己抱他抱得紧紧,对方衣衫不整,而他自己,有时穿着裤子,有时连裤子也松垮垮的。
百里公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他自然知道裤子松垮垮意味着什么,在天墉城的时候他曾经害怕地去问师尊,为什么他的小朋友会在夜里流出白色的东西。
第十五章
师尊当时冷着脸呵斥他:“胡闹!”百里屠苏没办法,只好又转道去问大师兄,大师兄那时候已经很高了,听百里屠苏一问,他居然有一瞬间的脸红,随即又正经起来。
“男儿自当如此,有何可问,忍耐便是。”
就在这种带着误导的一知半解中,百里少侠对他的小朋友有了某种夹带尊严和禁忌意味的认识。小朋友在夜里不安分的时候,百里屠苏第一反应是“它又胡闹了”,第二反应是“男人都是如此,忍耐便是。”
这种少男怀春思潮的yù_wàng在百里屠苏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可现在有少年在怀,下面更是衣衫不整,饶是百里屠苏再如何逃避也无法阻止自己朝那个方面想……
并没有亲过小嘴,甚至连抱别人都没抱过的百里少侠,如今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占过方兰生的便宜这个问题——无论如何,这是个男人,连女人便宜怎么占都不怎么会的百里少侠并不认为自己对他做过什么,只是这场面……
他边陷入思索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当他背起剑站在床头,听着耳后门外一声声敲门声,“苏苏,兰生,你们还没起床吗?”
方兰生在被子里揉揉眼,一睁眼就看见一双黑色的眼睛就在自己头顶居高临下地瞪着自己,吓得他当即向后缩了缩。
“木、木头脸!”他猛地钻进被子里,闷着声音喊,“大早上的要吓死人啊!”
百里屠苏坐在自己床边,双手抱胸看着对面床上的方兰生钻在被子里穿衣服,他穿了多久,外面人敲门就敲了多久,百里屠苏也不吭声,任外面人敲。
“木头脸你——”方兰生终于穿好了衣服,他一头从被子里扎出来,皱着眉头烦躁道,“你就不能行行好,让他们别敲了吗!”
当门打开的时候,方兰生衣衫齐整地站在门里面,他脸还有些红,头发还乱糟糟的。想是让百里屠苏一大早的逼视弄得很窘迫,又无法发火。
百里屠苏就站在他身后,静静望着外面的人,“何事?”
风晴雪和襄铃站在门外,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怎么等这么久才开门……”
方兰生脸一红,急忙道,“都怪木头脸,要不是他——”
“为何怪我?”百里屠苏问。
方兰生扭过头,心道谁叫你昨夜……
嘴上却结结巴巴,“你怎么不早叫我起床?”
百里屠苏扭过头,“……你并未让我叫你起床。”
两人兀自吵了起来,风晴雪和襄铃在门外看着,半晌,风晴雪低声说,“兰生和苏苏……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谁和他关系好了!”方兰生恼羞成怒,转身想走,他没扎稳的发带在脑门后面一飘一飘,翩翩然就落在地上。
百里屠苏朝目瞪口呆的两人点点头,“……确是不好。”
他说着,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