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叫我有些莫名的心软,唤来小路子让他拿绷带和清水过来。
“萧兄,小伤而已,不必……”对方连忙不好意思的阻止。
小伤能叫他一番谈论下来皱上数次眉头?我哂笑不语。
不多时,小路子便捧着清水和绷带过来了。我让他退下,守在门外。
从怀中掏出南下前从皇宫比较交好的江太医那儿搜刮来的一盒药膏,递给柳昭:“这个抹上去,会好得快些。”
对方见此,也只得接过:“多谢萧兄。”
“柳兄需要萧某帮忙吗?”我故作正经的问。
“不用不用。”
我心中遗憾了一下,带了点到眼里,柳昭见到我的眼神,微微侧了侧头,似乎没太明白。
“柳兄可别想等我走了之后就把这事丢一边了。”我见他没有动作的意思,挑眉警告道。
对方似乎心思被戳破一般,脸上带上一丝不好意思,见我非得留在这里看着他上过药不可了,也不好再辜负我一番好意,将衣袍上翻卷起,当着我的面自行清洗起伤口来。
我见其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旧伤间那道略显狰狞的创口,心道果然。一盆清水不一会儿就变红了,对方却愣是没叫过一声痛。
刚打算将绷带缠到手上时,我见其笨拙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对方显然也有点尴尬,想必之前要么受了伤都不包扎,要么有旁人帮忙。
“自己一人,终究不大方便吧?”我笑问:“还是在下帮忙吧,这样柳兄也好早些歇息。”
对方这回没有再拒绝,只是神色略带懊恼地说了句:“那就麻烦萧兄了。”
“还唤我萧兄作甚?叫我萧明就行了,何必那么客气?”我漫不经心地将绷带再起手臂上绕了个圈,手法极其娴熟,也不怕对方多想,毕竟我早承认过我打过仗。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对方语带笑意:“萧明,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包扎的手极不明显的顿了顿。
还真是奇怪,分明只是我胡诌的一个名字,我居然从中愣是能听出几分缱绻意味,而且还感到颇享受。
见过许许多多好看的人,性子或冷漠或热情,却从没叫我像如今这样想看到他的眉眼动情起来是什么光景,我想知道他和我以前见到的那些人会有什么不同。光是想像到这个场景,便能给我带来一股其余人从未给过我的刺激。
眼角瞟了眼对方毫无察觉的笑脸,我心中想的全是不怎么合适的内容,片刻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出了一句从方才起便一直想问的话:“柳兄可有心仪的女子?”
有家室就不好办了,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真成恶霸了。虽说也就是好奇想试试,不过总不能太过火。
“啊?”柳昭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神色一愣。
“莫非在下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我十分“无辜”地抬头问道:“我只是前些天瞧见柳兄衣服袖口上纹了许多暗纹,手工之精美全然不似出自普通人,却又看得出衣服做的并不算精致,所以才斗胆猜测是哪位女子事后缝上去的。”
“不是……”对方摇头,答道:“我是说,恰好同军中有一女子,经常会为将士们缝衣的,在下同她也只是极其寻常的关系,并没有你所说的……”
说完似乎意识到这样的场景下同我说这个有哪里不对劲,不由干咳了一声。
“阿昭,你不必这么紧张啊,我就是随口问问……”我做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心中却暗暗觉得对方这反应真是可爱。
“阿昭?”对方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眨眨眼:“是你说的,我可以直接唤你名字。”
“呃,确实。”对方似乎觉得挺有趣,语气带上了丝笑意:“你这样叫还挺顺耳。”
好心情的笑了笑,我揣着剩余的绷带起身告辞:“夜深了,在下也不打扰柳兄休息,柳兄在此处好生歇息一晚,在下就先回房了。”
对方点点头,神色真诚道:“此番多谢萧兄了。”
我毫不在意地笑笑,别有意味地说道:“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走出房门不久,守在门口的小路子走上前附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我眯了眯眼,低声道:“带路。”
☆、你可愿意
一路拐了几个弯后,到了这座宅院中比较偏幽的地方,柴房正立在不远处。
我命小路子守在门外,小路子出言提醒道:“那人虽说被绑了起来,王爷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随意地点点头,随后独自进了那间柴房。
谁知道刚一进去,一块锋利的事物便迎面以凌厉之势直逼面门,我忙侧身闪过,发现是一块碎瓷片,那东西擦过我面前竟斩下了我一缕发丝,饶是我习武多年此时也不免心惊。
这个女人居然能在双手双脚被缚的情况下打碎专门盛饭用的瓷碗,以碎片袭击进来的人,其能力非同小可。
对方见此招没能成功杀掉我,知道再无反转之力,顿时变得面如死灰。
“阿江是你的真名?”我搬过门旁一把椅子,坐到了那侧躺在地上的女子对面淡声询问,仿佛刚刚那惊险的一幕未曾发生一般。
这个昨日还痛哭着卖身葬父的女子此时也不说话,只是狠狠瞪着我。
“李明晔手下倒是能人辈出,长得这般貌美不说,武功还那般高强。”我也不在意,只是笑笑说道。
对方却面色一变:“什么李明晔?我看你是误会什么了?”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