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神有些莫名:“你似乎对这儿的兵力很有信心?”
我想了想,皇兄派来驻守花洲城的似乎是严奇的兵,那严奇,我对此人也早有耳闻,父皇生前我还同此人交过手。似乎是见反正江南一带从未出过什么大岔子,便将其派了过来挂了个名号。
于是我非常实诚地摇了摇头:“没有。”
对方惊讶地笑了:“那你刚刚提起这里的南燕兵时为何那么……信心十足?”
我也笑,别有所指道:“不是有那传说中的赵仁吗?三岁能文,四岁能武,还带那神通广大的神武军捣了强盗的窝,有他在这怕什么呢?”
对方愣了愣:“听你这语气不像是夸奖啊?”
作者有话要说: 铺垫ing
☆、花月一叙
对方心思出乎意料挺敏感。我笑着摇摇头,正打算说什么,场中忽然一阵喧哗。
“方才有人报官?”一些捕快模样的人冲进楼来,扫视了现场一圈:“闹事者在哪?”
原来方才不注意间,那男子恼羞成怒,此人带来的侍卫竟打算强行将卿若带走,也不知是谁报了案引来了捕头,场面一时胶着不下。
对方似乎原本是做好了卿若必定同意的准备的,现在发生的情况却叫他始料未及。
毕竟这里是南燕,再待下去显然没好果子吃;而那太子爷也不可能把这丢人的事迹拿到他老子面前去宣扬。
因而这太子派来的使臣最终竟也只能忍气吞声地离开了这里。
这么个不轻不重的耳刮子,待他回到西晋不知会不会传出去?而那个传闻中的西晋太子,会不会因此而记恨?我转瞬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再怎么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闹到那种地步……
虽说今后发生的一些事证明了,即便是我现在猜测的“记恨”,也低估了那位太子的小心眼程度。
关键人物走了,好戏自然也该散场了。
我转头眼见着似乎正打算起身离开的某人,赶在对方走之前起身作揖道:“在下萧明,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他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回礼道:“在下柳昭。”
我笑:“方才与兄台聊的投机,相逢即是有缘,莫不如同在下上去喝几杯?”
对方一愣,似乎是见我神色真诚,笑了笑便答应了。
柳昭人磊落大方,说话洒脱爽利,几番谈话下来,不论是喜好,性格,还是言行很是对我胃口。不过说到底,我同此人搭话却是因为认出他腰上的玉佩是先前所得情报中神武军中每人皆有的玉佩样式,因而想借机探探口风。
“这么说来,萧兄这是第一次到花洲城?”柳昭好奇的看着我。
“惭愧,在下前些年都窝在一个地方了,见识自然也是浅薄,这还是头一次南下。”我随口道,心中却思索着如何套出对方的话,这人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若问得太突兀,难免会叫对方起疑。
“既然萧兄第一次来这,那柳某便当仁不让同萧兄说说这江南特色如何?”
我先前也表现得正对这些感兴趣,此时自当洗耳恭听。
看着对方越说越飞扬起来的眉梢,我还有些讶异。之前还以为此人不善言语,没想到这么乐观健谈,眼神中的真诚热情怕是很少有人能够忽视,险些叫我一个早已百毒不侵的人心中涌起罪恶感。
见对方对这个地方这么了解,我同他随意又聊了几句,找到机会问道:“柳兄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不知是否见过那传闻中的赵仁?我闻此人名声已久,倒也想见识一番。”
对方愣了愣,迟疑道:“见是见过,只是最近他似乎没了声迹。”
我摇摇头:“真是遗憾。”
“对了,先前提到赵仁之时,萧兄似乎对此人颇有些微词,这是何故?”
“那倒也没有,照我之前对此人了解,他确实算是个英雄,”眼见有戏,我也不隐瞒自己心里的看法:“只是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柳昭目光闪了闪,迟疑着问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我笑着摇了摇头,半是回答地说:“此人满腹才华,奈何一腔才华却将之用到不当之途径。我朝现外患未除,哪里经得起内部此番折腾,于国于民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柳昭听后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眼神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萧兄说的对,眼下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再起内乱。”
说到这里,他却又摇了摇头:“只是萧兄多年未入世,可能不知道,南燕的赋税是一年高过一年,你别看这花洲城老百姓的生活看似平和安乐,期间每年官吏前来收取赋税时,这儿是一片哀鸿遍野!如果不是一些仁人志士自愿广散财粮,花洲便不会是萧兄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赋税一事,我虽说不大清楚皇兄的想法,不过我却相信这不会是皇兄的授意,就算是,也一定有他的打算。毕竟他有多想建造一个平安和乐,歌舞升平的朝代,是我从小瞧在眼里的。
然而对方道出的那些情况倒也着实让我心中有些吃惊。
我面上愣了会儿,然后略带歉意地说:“柳兄说的是,在下多年未曾入世,对这些确实不了解,刚才那番言论是萧某班门弄斧了。只是柳兄似乎对这些很是了解,柳兄是神武中人?”
柳昭眼中带上了些尴尬:“仅仅是神武军中一员小将。”
我一笑,虽不怎么信,却也没再说什么。
“客官,您的酒来嘞!”花月楼一小厮送上两大壶酒,见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