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佬们眼中,兰青或许是时诚杀的,但汪思忆的心腹绝对不是。一来时诚毕竟和汪思忆有未婚夫妻的关系在,二来汪思琦再傻,也不会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亲姐姐。再加上时诚给出了在他们看来的绝对性证据——汪思忆的心腹死前刚与时竟越谈判破裂,死后从凶器上发现了时竟越手下的指纹。一切都指明,时竟越就是凶手。
对此,温润只觉好笑。大佬们推断的心腹与时竟越谈判的时间,时竟越正和自己在家里滚床单,凶器上留有的指纹也有太多造假的嫌疑。而心腹死的时间,刚好是时诚和张浩轩交易完之后。时诚拿到头款,有了机会,第一时间不去处理自己手上压着的那批货,反倒跑去重振汪思忆的势力,这真的不是蓄谋已久吗?
还有汪思琦,虽然能力不够,但心思不少,野心更是大得不亚于自己的姐姐。就这样放心地把自家的产业交给一个没进门的外人去打理,莫不是和时诚有其他的关系,谁信?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大佬们肯突然把争锋相对的矛头指向时竟越,自然不会是时竟越杀了心腹,搞得人心惶惶这么简单。最大的可能,只有时竟越做了什么,导致道上的整个局势要改变了。
温润知道时诚和时竟越的对抗迟早会摆到台面上来,却从未想过,重生后这一天会提前这么多来,还上升到同道上所有人兵戎相见这般绝境。
而这种难关,他居然到了这一刻才发现。
说好要好好对时竟越的,要护他一世。可他居然连时诚最近的不对劲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温润挂断电话,沉声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说?”
是问时竟越,可更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发现。
相比一脸严肃的温润,时竟越的表情则轻松不少:“说出来也不过是给你徒增烦恼罢了。”
“我可以……”温润想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可以帮到时竟越的地方。
“这是时家的选择,开辟新的时代,总少不了与之相伴的危险。”时竟越安慰道。
“但是敌对势力的领头不能是时诚啊,他这么针对时家,能有什么好处?”
时诚心心念念的,只是得到时家啊。
温润一边问时竟越,一边努力回想前世的情形。
前世……前世时家确实有这样一次暗势力的变革,好像是为了重新开拓新的市场。但是那时道上还是有一部分人选择支持时竟越,没有时诚从中作梗,也没有引起现在这样的轩然大波。虽然最终失败了,但时家也没有损失太多的人力财力,只是沉寂了一段时间,给了时诚利用新品药大发光彩的时机罢了。
为何现在,却是演变得如此夸张。
如今的时竟越好似孤身一人走在悬崖边最窄的石路上,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一条他想向时家证明自己的捷径。”时竟越给出了答案,“时家看重的从来不是目前这个人能带给时家多大的财富,而是能力,而是未来他能带领时家开创怎样的辉煌时代。”
“为了未来,如今的自损,又算什么?这是成为家主的规则。”
“那你现在还不着急!”温润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你们时家的规则到底怎么样,我不清楚,也管不着。但我很清楚,时诚他没打算按照你们所谓的规则走!”
温润扑到时竟越的身上,一拉方向盘,让车直接冲上了绿化带,猛地撞在高大的树上,发出撞击的巨大声响。
车速并不快,前后也没有车,所以在巨大冲击后,车便蹭着灌木丛滑行了一点,停了下来。
“他只要你死,就像刚刚那样!只要你死了,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当上时家的家主。什么狗屁的规则,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只有你才会天真得想要去遵守!”温润咆哮道。
也就是这样,前世我才能杀得了你啊!
也就是这样,你才会那么屈辱地死去啊!
温润只觉得自己的鼻尖一酸,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泫然而出。
“你不能!你不能啊!他和你玩阴的,你为什么还要堂堂正正地和他对决!”
“温润。”时竟越伸手抹了抹温润眼角的泪水,“我不会有事的。所以,现在我们安心地去申请专利。”
你总是这样说。
“都已经这个时候,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怎么样都好!”温润连忙拿出手机给张慎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到会所的大门口取申请材料,代替自己去申请。
挂断电话后,温润抓住时竟越的手:“我这几天哪里都不去,就守在你身边。”
“你还有很多事要忙。”时竟越有些无奈。
“你最重要。”
他不想再看见时竟越像前世一样满身是血,倒在自己怀中的样子了。
想到这里,温润又拿起手机,给元庆肃打了一个电话。
“我不管现在你们手上被分配了什么任务,全部都先放到一边。和道上有几家大佬有的关系,全部拿出来,交涉也好,直接动手也罢,只要是站在时诚那边的,全部处理掉。我不希望到明天,还有这么多分不清事理和黑白的人,针对时竟越。”
“请您三思。”元庆肃诚恳地说,“时诚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现在他刚刚笼络了人心,正是得势的时候。我们没有必要选择这样一个劣势的时候往枪口上撞,更没有必要为了他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之间的对决,把自己人全部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