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凤起语不闻不问。
只打了通电话给阎日瞿,说了声:“谢了!”也不待对方调侃回应,就挂了电话,让电话另一端的阎日瞿,气得咬牙。
开着车,凤起语目光不时飘落到常宵脸上,飘落到常宵抢剥来的别人衣服上,飘落到衣服里头怎么也遮盖不了的脖子处的暧昧吻痕上,眉头愈蹙愈紧,握方向盘的手指也愈握愈紧。
然后,在距离常宵别墅只有百米之遥的时候,某只唇角忽然勾出个恶劣孩子气的笑。
没有打转方向盘,没有故意绕弯了方向,车子依旧笔直地沿着常宵的别墅方向,开到了常宵的家门口。
然后,油门一踩,呼啸着笔直地冲了过去。
这样,也算完成送某人回家的任务吧?
夜色车中,凤起语眉梢唇角的笑,非常放荡而迷人,恶劣到勾人。
常宵半路迷糊着醒了一次,眨巴着眼睛看自己换了车换了位置,薄薄略微红肿的嘴唇里蹦出一个字:“拷。”
相当精简地表达了自己此刻的心情与愤怒。
凤起语微笑的迷人:“宝贝,你的那两位兄弟让我护送你回家呢。”
一副“这可不是我的错哦”的欠扁表情,却没有说出,他早已完成了任务,现在这个方向开下去,宵美人是永远都甭想再回家了。
除非,他能绕地球一圈,从地平线的那一端给绕回来。
常宵看不清窗外的夜色,只为对方的嚣张笑容再度狠狠“拷”了一声,抬手抹了把脸,然后不知是两人独处的车厢太过气闷,还是黑夜密闭车厢中眸光交错擦爆的火光太过暧昧和惊心,常宵没有愤怒的发飙,只是隐忍地握了握拳,难得安静地将脑袋又转向了车窗外。
窗外暮色深沉,说白了其实就是黑糊糊一片,除了夜幕和夜灯树影楼层,也没啥有趣的看头,但是……
常宵依然坚持不懈地扭头望着窗外,似乎在别扭生气,又似乎只是望着无聊地景色发呆。
凤起语探手下方摸索了几下,摸出一包过滤嘴,递过去:“要不要来一根?”
常宵不答。
凤起语又问:“宝贝,在想什么?”
常宵不答。
凤起语于是笑:“装酷啊,你装不像的,还是省省力气吧!”
换了很直接挑衅的语气,可是今晚宵美人似乎有些反常,依旧只听不答。
常宵不是在装深沉,也没有发呆,他其实只是在发花痴……
眼神,一直停留在因为暮色而成了镜子的窗玻璃反射出的凤起语翕合的唇上。
心里只是无聊地想,那个唇形真是相当地优美啊,优美动人到让许多人都很想凑上去狠狠啄上一口吧,可是隔着夜色的窗户反光,那唇形似乎水月镜花,美好却不真切呢……
常宵郁闷中,有点心动,有点想回头认真仔细地对着那只臭鸟的唇瓣上下左右描摹一遍,用……自己的嘴唇……
咳!
某宵突然意识到自己邪恶了,赶紧咳嗽一声,想到这个美丽而强悍的人的危险与方才的火气,想到那双温柔微眯的清透眸子眼底残存的戾色危险芒光,想了又想,呃,还是算了……
豹子是凶兽,美丽的豹子更是可以削弱人的警戒心,而夜晚美丽的豹子,那可是相当危险的神秘夜行生物啊!
危险,而神秘!
此时,正值午夜过后,凌晨危险的埋伏时间段,是豹子,出来危险觅食的最佳时分吗?
胡思乱想中,常宵迷迷糊糊地靠着窗户,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确实,是累着了!
凤起语轻轻凝视常宵一眼,眸中光芒不断闪跃,车子一直往前开,越开越偏僻,不久开到了一处有着一块美丽荒地的郊区野外。
熄了发动机的火,在一支散着晕暗路灯光的灯柱下,慢慢停了下来。
侧头,静静凝视常宵纯真到无暇的美丽睡颜,时间恍惚,不知不觉路灯光自动熄灭,东方泛出淡淡的鱼肚白。
然后,天方涌动,鱼肚又晕暗下来。
拧开车载电台,放低音量,天气预报正在说,今日sān_jí风,即将有暴雨。
凤起语蹙眉,摇下一半车窗探头看天风。
一大清早,天空乌云开始翻滚,遮了那刚出的日头,似要下大雨。
低头,地上荒野中开了许多小花,白色浅黄紫红等明媚可爱,在晨曦清风中摇曳摆动,清新而天真。
似乎不知世道艰险,不知暴风雨即将来临,即将催折蹂躏它们,只笑得灿烂。
常宵不知何时已彻底清醒,大眼瞪着凤起语,狠狠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