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湖中潜游一阵,终于到得岸上。如此一番折腾,几个人都是狼狈不堪——尤其是温子玉,上岸的时候衣服被岸边枯枝挂住,撕破大半,露出半边身子,左肩肩头处赫然纹着一朵黑莲!
冷霜成见此文身,神情大变,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眼见又要跌入湖中——
“冷大夫——啊!”
温子玉伸手拉他,哪知,冷霜成竟暗藏毒针,反手一刺!
“你!”片刻之间,毒性已蔓延开来。温子玉半个身子失去知觉,他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满脸怒容的冷霜成,艰难说道:“你……你为什么……”
冷霜成没有回答,转身而去,眼中惟有一片冷意。
“灵枢,救我……”温子玉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正欲离开的灵枢。
“不!”灵枢大叫着将他推开:“是你害了先生!你是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冷大夫在后面的章节就可以说话啦,而且在他可以说话之前,温子玉会用另外的方法和他交流的,不会一直这样麻烦^-^
☆、再起误会
温子玉无暇思索为何灵枢称自己为坏人,他用仅剩的一分力气,掏出辟秽丹服下。
不多时,温子玉渐感身体恢复了一些知觉,可残存的毒性依旧令他头晕目眩,腹痛难忍。温子玉无法,只得盘坐于地,运起真气,试着将余毒逼出体外——然而,无论他如何运功,结果却收效甚微。
看来,还得回去找姓冷的要解药。也罢,正好问个清楚!
主意已定,温子玉强撑一口真气,提剑直奔上山。
到得茅屋,温子玉正要破门而入,忽听屋内传来一阵哭喊之声,仔细一听,竟是灵枢的声音!
“先生你快醒醒啊,别吓灵枢……”
醒醒?难道——温子玉心下大惊,一个箭步冲入房中,只见冷霜成卧于榻上,面色惨白,神情痛苦,嘴唇不住翕动,看样子是被魇住了。
“你……你是人是鬼?”灵枢一见温子玉,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躲到椅子后面。
“我是人。”温子玉用手撑着桌子,勉强站立:“他怎么了?”
“都是你害的!你出去!”似乎是看出温子玉无力动手,灵枢竟跑上来拼命推搡温子玉。
温子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心知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索性伸手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拿起针囊,走到榻边为冷霜成施针。
一针下去,冷霜成立即恢复平静,徐徐挣开眼睛。见到温子玉的那一刻,冷霜成微微楞了一下,再看看那人手中的银针与关切的神情,立刻明白过来,伸手朝架上一指,便无力躺倒过去。
温子玉从架上拿起一盒,取出解药服下,顿觉神清气爽,为灵枢解开了穴道。
“救命!唔……”
灵枢刚喊了一声,嘴巴便被温子玉捂住:“别叫!我不是坏人!”
“哼!”灵枢一把将他的手掰开:“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
“小灵枢,你说我是坏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我今天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还救了你家先生两次。”
“你说你不是坏人,那你身上怎么会有黑莲标记?”
“你是说那么纹身?有什么问题么?”
“先生被奸人所害,失去记忆还成了哑巴,害他的人身上都有一模一样的黑莲标记,先生就是看到那个标记,受了刺激才病倒的。”
原来是这样……
温子玉听他一说,又看看病榻上双眸紧闭的冷霜成,心中怒气顿消,对灵枢道:“既然是我害他生了病,那就由我来照顾他。你放心,我绝不是坏人。”
灵枢看着温子玉真诚的模样,终于点了点头:“先生经常会梦魇,你要记得叫醒他。”
温子玉允诺,走到床边,静静看着谜一样的冷霜成,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难道,我们真的见过?这样一个人,究竟遭遇过什么?
一夜过去,冷霜成睁开眼,看见坐在桌案边假寐的温子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自那年以来,从未睡得如此安稳,难道,竟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冷霜成披衣下床,走到温子玉身边,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腕上。
这脉象!
“冷大夫?”温子玉被他一碰,立即清醒过来,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试着唤了一声。
冷霜成回过神来,提笔写道:“你失忆了?”
“是啊,”温子玉道:“子玉十八岁那年遭人所害失去记忆,冷大夫是如何知道的?”
十八岁!正是那一年!难道他是……
冷霜成内心波澜起伏,他极力克制着,不动声色继续写道:“从脉象看,温捕头被人用药物封存了部分记忆。”
“义父也是这么说,冷大夫真不愧是神医啊!”
“不敢当。温捕头可知黑莲标记的来历?”
“这个标记是子玉失忆之前所纹,是何来历,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不过请先生放心,子玉绝非歹人。”
冷霜成点点头,又写下三个字:“谢谢你。”
“冷大夫不必客气。”温子玉心知他说的是昨夜施针一事,笑了笑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温捕头不必过谦。”冷霜成写道:“你懂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