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佑笑笑抬手举起酒杯对刘知州敬道:“日后云丰商号在容州还得多劳烦刘大人,在下这杯酒敬您!”
刘知州摆摆手客气的接下说道:“赵公子客气了,本官既为容州父母官,必会尽心守护一方百姓。”
赵承佑与他二人说罢便将酒杯中的酒抬首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笑了笑心想或许这刘知州对他如此客气更多的是看在咏恩侯府的面上,不过得了实惠的确实是他,赵承佑便是自来自信非常也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权势真真是个好东西。
赵承佑离开府衙之时已经亥时戌时,刘知州又一次的醉的不省人事,这位爱酒的刘大人酒量却并非海量,赵承佑尚且能走稳路他却已经歪倒在桌上。想到这赵承佑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好笑意。
这个时辰城中早已熄了灯火漆黑一片,往常西街那边还能看到些朦胧的灯光,只是经过战火洗礼之后那些坊间妓馆雅舍早已闭门歇业了多日,是以此时只能听到寂静漆黑的夜里衙役打更的梆子声在间或的传来。
赵承佑携着一身酒气的回到了云丰商行,夜里的湿气打了一身显得十分的冰凉滑腻,他感觉不适眉头便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十几岁的少年本就长的俊秀舒朗,加上酒气上头脸上熏红,乍一看便有几分清艳之感,前来迎接的云仓看着这样的赵承佑脸上不自觉的红了红,眼光闪烁的想到若是让其他人看到这样的主子只怕会闪瞎双眼。
云仓闪神回过神不过片刻,便瞧见见赵承佑眼中毫无醉意的清亮目光朝他直直的看来,他心中一颤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垂首姿态恭敬的走到了赵承佑身后,再不敢造次,他暗自打了自己两巴掌,无声的哀嚎道:完蛋了好像得罪了主子了!
赵承佑在净房洗去了满身的酒气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走了出来,书房之中青玄早已等候多时,见赵承佑满身水汽的走了进来,便躬身禀报道:
“主子,汪氏已经送走了。”
当初应承了汪老太爷,或者准确的说是应承了汪氏之事,赵承佑已经做完了,他向来亦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许出的诺言必然会践行。更何况汪氏这样一个有些让赵承佑刮目相看的女子,赵承佑倒真是不愿意见她受累于黎泰宏。只是汪老太爷想让汪氏回到汪家,然而汪氏自己却不愿意,汪氏提出了一个条件之后,赵承佑毫不犹豫的便隧了汪氏的意思,让她带着女儿黎珠儿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其实汪氏心中所想赵承佑已然明了,不过是担忧汪老太爷或者汪家不容拥有黎泰宏血脉的黎珠儿,只是这黎珠儿是汪氏的眼珠子如何能舍得将她带入汪家那个尴尬之地,毕竟汪黎两家的血海深仇是抹不去的。只是当初确实是应承了汪老太爷保住汪氏的要求,如今汪氏确实保住了,也是做到了当初的许诺,只是汪氏带着女儿走了未回汪家,怎么也得给他一个说法。
“汪老太爷那边如何说?”
赵承佑眉目轻松的朝青玄问道,这件事他当时便是让青玄去出面办的,而并未亲自出面。
“禀主上,汪老太爷倒是来问过属下为何汪氏未回汪家!”青玄抿了抿嘴顿了顿又道:“属下当时的回答便是当日趁乱将汪氏带离了知州府邸之后,汪氏不愿回去乘机甩开他们的人走了……”
这个解释虽说也符合常理但到底显得牵强,能在慌乱祸乱之中救出人难道还看不住,汪老太爷那样经过多少风雨之人会相信才怪,赵承佑口气十分肯定的道:
“他不会相信!”
青玄脸皮有些纠结的扯了扯之后点了点头回道:“汪老太爷先时确实不相信,不过属下将汪氏留下的东西交到他手上之后,他便转身走了没再揪着属下再问了。”
他说着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是一把钥匙。”
赵承佑颔首顿了顿没有再问下去,心想汪氏此人行事倒是决绝干脆的很,只怕那把钥匙最大的可能便是黎泰宏这些年所敛之财的所藏之地的钥匙。作为女儿汪氏应该才是最了解汪老太爷之人,只怕汪老太爷原先打着保住女儿的主意便不单单是因为爱女之心。
不过汪氏已然决定斩断从前的一切,赵承佑便决定将此事放下不再多事,既然汪老太爷已经不再过问,各得其所,那么此事到此为止便再好不过了。
“下去吧。”
赵承佑摆摆手挥退了恭敬的站在一旁的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