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颉却严肃而淡定的说:“俗话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们身为文人,既然出不了力,自然要出钱了。兵马粮草,演习训练,哪样不需要钱?能为国家出一份力,我们应当感觉幸有荣焉才是。”
慕君颉顿了顿,慢慢环视一周,“怎么,你们都没钱吗?”
被这么个俊美少年当面说没钱,又当着一众花娘的面,自然让这些心高气傲又爱面子的人不能忍受。何况只要是个男人,骨子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报国的热血,慕君颉先前的‘演讲’实在富有感染力,几个财大气粗的首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道:“我先出三百两,为我大宋做贡献!”
其他的人看了,也只能纷纷跟着掏钱,这下不管大方的还是吝啬的都出了一些。
慕君颉见状,脸上得意的笑容都差点露出来,正想去接,忽然想到身为一个深沉忧郁又忧国忧民的文艺青年,是不能和钱这种俗物接触的。于是转向立在一旁的赵宗治,淡淡的指挥道:“木头,去收钱。”
以赵宗治的身份地位,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赵宗治的脸色顿时一黑,不过在他向来都木着一张面瘫脸,不管开心还是生气都看不出多少变化,不悦的时候只会额外带一股恐怖的杀气罢了。可惜这杀气骇的住别人,却从来吓不到慕君颉,慕君颉假装无视赵宗治身上散发的黑气,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扭过头,只拿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望向他。
这场较量根本就不用开战,赵宗治就再次一败涂地。单单被那双漂亮的眼睛这样微带期盼的望着,赵宗治那颗刀枪不入坚硬如铁的心就瞬间就软了,甚至无法控制的心跳加快。
赵宗治别过眼,冷着一张脸走过去,只能把不悦全发泄到了那些捐钱的人身上。那些人大多不会武,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被赵宗治身上浓烈的煞气弄的全身一颤,甚至有人因此多掏了一些。
收完了钱,慕君颉便毫不吝啬的讲了一篇以感谢众人的慷慨解囊和忧国忧民为主题的长篇大论作为总结,简直情深意切抑扬顿挫让人心生无限感慨,然后就带着赵宗治和钱施施然的走了。
“有钱啦!”出,慕君颉就像只得意的小狐狸,握着一沓银票笑容光彩炫目:“木头,我请你去倚翠院听琴!”
赵宗治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的笑脸,面无表情的道:“好。”
进了倚翠院,慕君颉很豪气的抽了几张银票给老鸨,“我要听凌紫姐姐弹琴。”
“小公子,真是抱歉,凌紫现在正在陪其他客人,”慕君颉的外貌实在太出众,纵然只来过一次,老鸨却对慕君颉印象深刻,立即迎上来道:“奴家给您安排一间上好的包厢,您两位先稍微休息片刻,等凌紫那边结束了立刻就过来,您看可好?”
慕君颉想着反正他还要等赵曙,时间不急,于是点点头,“那就还去上次那间房吧。”
慕君颉记得上次去的那间房里有一把很漂亮的琴,于是拉着赵宗治径直往楼上走。小孩走路莽莽撞撞的,上完楼梯一转弯就差点撞上一个人。那人喝的微醺,又身形微胖,所幸赵宗治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慕君颉的腰,把少年轻轻往后一带,护到自己怀里,连衣角没有和那人擦上一点。
因为没有撞到对方,慕君颉也没在意,继续拉着赵宗治往包厢走,根本没看那人的相貌,更没有人注意到那人见到慕君颉后猛然变色的表情。
那人站在原地看着慕君颉的背影,竟是古怪的笑了一声。待慕君颉进了房间,便的佯装醉酒不认路一样摇摇晃晃的跟上了去,暗暗记下了房间号。
也许是慕君颉今天的好运全用完了,才一来倚翠院就遇上了个‘仇人’——此人正是在客来居骚扰慕君颉却被赵曙用一根牙签穿透了掌心的那个富家青年蒋晋。
蒋晋自从那日丢了面子又受了伤,简直对慕君颉日思夜想,一则是因为恨得牙痒痒,二则是少年的容貌和笑颜实在难忘。蒋晋甚至不止一次从春梦中醒来,都是幻想将这漂亮少年绑在床上任意凌虐侵 犯的场景,越是幻想就越是魔障。
今日这次的巧遇,蒋晋感觉这简直就是上天特地给他安排的机会。蒋晋回到自己包厢便让手下奴仆叫了个熟识的龟公,开口向他要最烈性的□来。
蒋晋也算是着依翠院的常客,客人要一些□助兴乃是常事,但用的一般都是些普通□。龟公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最烈的就是合欢散了,但这药性实在太强,普通人用了怕是受不住,甚至能折磨的人神智都不清醒,蒋少您确定用这个?”
“就是要让他受不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漂亮少年银荡的扭着身子哀求他的场景,蒋晋得意又猥琐的笑了一声,不放心的又问:“还有没有让人一喝就倒,却又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危害的毒药?”
蒋晋虽然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护在慕君颉身侧的赵宗治气势不凡,是个练家子,得把他也弄倒了才放心。蒋晋出手一向大方,为他做事好处总是少不了的,龟公忙道:“有。”
倚翠院靠着秦淮河畔而立,推开窗便能看到风情万种的秦淮河。商船和画舫在河面划过,漾开一层层水波,河边的柳树已经开始抽绿,随风轻轻摇曳。慕君颉背倚着栏杆坐在窗边,正支着脑袋端详案几上摆放的古琴。
少年的模样映着窗外的风景简直美丽如画,赵宗治坐在案几的另一端静静看着慕君颉,将对少年的所有情感都默默隐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