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怜绣是因为我才针对你们的。 ”裴予歌看着天际边的卷云道。叶晓夕手里捧着一盒龙须酥,那是祁帝给她的。
“小师妹因此愧疚?”程堇问道,正想安慰她,只听裴予歌说。
“哦,告诉你一声而已。”她的语气轻描淡写。
程堇:……
“在静思阁,算修业完成,也不会被五国内的人高看一眼,大家来到院都有自己的目的,如果可以,我想让大家离开静思阁。”
“其实在静思阁也照样课,除了吃饭要自己动手,和外面也没什么不同。”夏荷说道。
静思阁既然以前是司业住的地方,自然也不会差。裴予歌轻叹一声,“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声音太轻,以至于几乎没有人听到。
……
夜晚的静思阁更为清冷寂静。裴予歌吹了蜡烛,合美眸浅浅睡去。月光透过窗户撒下,像一层月光纱,铺了一地。
外面冷风吹摇了竹枝,树影摇晃。突然,投在地的月光一暗,像是人影的模样。一阵怪的声音传入裴予歌的耳朵里,吵得她微微睁开了眼睛。
在那一瞬间,人影便闪开,再也不见。只剩下树影继续摇曳。
……
清晨,裴予歌多裹了一层衣裳,天气越发冷了。屋子外听得见长安同叶晓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裴予歌披鹅黄色的春梨卷雨图的披风,推开门,吱嘎一声,裴予歌感觉到一滴粘稠的液体突然掉落,砸在了她的睫毛,又透过睫毛,滑落在她的脸颊。
叶晓夕正扬起笑颜,准备同裴予歌说话,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面色苍白。她的小手紧紧抓住长安的手臂,长安不解,朝裴予歌看去——
“小、小师姐——”
“啊——”叶晓夕终于崩溃,放声尖叫。
裴予歌有些疑惑,用手一抹自己脸颊的东西,然后便看到细指面,殷红的液体,正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滑。
味道有些浓,裴予歌微微皱眉,不像是鸡血。
尖叫声引来了其他人,裴予歌这才发现,她屋子外满地都是鲜血,门框也全是,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
她穿的披风,被沾染了许多血迹,看起来尤为刺眼。
程堇紧张问道,“小师妹,你怎么了?”
“这不是我的血。”裴予歌解释说,她突然想起昨晚那个人影。不是裴予歌的血,程堇的眸光突然变得晦暗。
“咱都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还不消停?”庞德愤愤道,要是是平常的女子早吓得脸色苍白了,像是此刻的叶晓夕。
当然了,裴予歌的脸色也是白的,不过是病态白。冷风一吹,她拢紧披风,眼波微漾,却一点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
如玉如雪的脸庞,一抹殷红此被她抹开,像是不小心擦歪了的胭脂或者最鲜艳的口脂。
她目光轻轻晃动,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来授课的慕衍。日光微耀,是这样,慕衍觉得:他好像每次都能在不经意间看到裴予歌最惊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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