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绯颜眼神渐冷,她不想说什么,也不想看见曾经言笑晏晏一口一个大师姐的同屋人的脸。
她转过身,既没有向禹州城,也没有向妖魔森林方向,而是选择御剑腾空,欲从战场一侧离去。
白小霸回手抓了个空,看着心上人孤傲决然的背影,反手一挥,长鞭破空,如同一条红色长蛇,啪地一下缠上沈明月。
沈明月惨呼一声,被捆成柱子带到白小霸面前,对面这个传说中杀人如草芥的花妖,眼神冷得渗人,就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又好像在看一个最下等的妖物,嗜血,仇恨,蔑视,憎恶,无数负面情绪将沈明月的胆量彻底击垮,她转过头,不敢去对视那双地狱深渊一般的世界。
“说啊,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白小霸似笑非笑。
“花妖,你勾引我师姐,害她犯下大错,被赶出师门,如今又来害我吗?”沈明月颤抖着声音说道,她在等,她在拖,姑姑一定回来救她的,而且这么多宗门齐聚在此,又怎么会任凭一个花妖在这里耀武扬威!
白小霸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害你?你不配!小爷我要想杀你,简单地很。”啪嚓一声,沈明月惨叫一声,右肩突然剧烈抽动,白小霸收回手。
“粉身碎骨的滋味好受吗?我家绯颜就这样差点痛死,经脉俱裂,丹田被毁,你一掌一剑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再说一遍,那天晚上,是谁盗取了幽兰焰,是谁畏罪潜逃,又是谁勾结合欢宗,将他们放进自己师门骗走越绯颜!”白小霸将手又搭在了她的左肩。
“别,别伤害我,我说,我说,”沈明月惊恐地看着白小霸,苍白的脸上滚滚汗珠滴落,突然身上护身锁一阵发热,她心中狂喜,姑姑来了,肯定在附近,为了保护自己,姑姑特地给了她一件法宝长命锁,持有钥匙的人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长命锁佩戴者,反之亦然。
“花妖你丧尽天良,残害我无数同门,今天你就算捏碎我全身我也不会说的!”沈明月突然态度强硬起来。
白小霸冷笑,老毒妇的味道,很远就闻到了,这丑女还假装刚烈,捏碎全身?这个主意不错,白小霸手指微动,顺着沈明月的左肩,一直到手臂,轻轻地划了下去。
“啊!姑姑救我!”沈明月大喊出声,骨头碎裂的感觉让她陷入无限恐慌,即使她已经听从姑姑的传音将灵觉抽离了左臂。
不远处,一道黑袍女人的身影仓促现身,她怨恨地看了白小霸一眼,却没有上前。
“姑姑?”沈明月不敢相信,姑姑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受苦!
“你姑姑自身难保,丑女,我耐心有限,你还是老老实实把真相说出来吧。”白小霸歪着头,将她的脸拨正,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地在她脸上划了一下,“一个呼吸,就划一次,你觉得自己的脸能划多少次?不然划出一朵花来让大家欣赏一下?”
白小霸咯咯地笑起来,除了破天宗,其他门派都被白小霸的言行震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娇滴滴可爱的小姑娘竟然做事这么心狠手辣,那么杀了上千名破天宗弟子的事也是真的了?
“啊!别划了,好疼,好痒,别划了,求求你我说,我真的说。”沈明月闭上眼,疼得眼泪流下来,碰到伤口,又是一阵痛楚。她知道白小霸的手上一定抹了剧毒。
“明月!”黑袍女人大喊一声,白小霸一挥手,那女人脚下的土地又深陷了三寸。
这次自己不是孤军作战,有军师有自己的属下,只要那女人站在土地上,她就别想得好。
哼,破天宗那些缩头乌龟,除了青鱼剑老不死,谁也拦不住自己。
沈明月愈加绝望,她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赞誉自己为破天宗希望的宗主就这么简单地放弃了自己。
她试图掩饰,却被白小霸一点指在双眼,“只要让我听见一句不实……”
“我说的句句属实!”沈明月哭着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都是姑姑逼我做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明月,你!”黑袍女人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被绑在半空中的侄女。
“呵呵,好,有什么样的姑姑,就有什么样的侄女,破天宗各位,你们这次可别假装没听见?我再说一遍,你们那朵破兰花我还真看不上!哦对了,说起幽兰焰,你们也别想了,它已经自动认主,主人就是你们嘴里的盗宝贼,方正义,你也别口口声声说我家绯颜拿了你的东西,当年你与幽兰焰定下的规矩,便是什么时候她找到主人什么时候放她离去,在此之前不过帮你镇山而已,你没本事不代表别人没本事,再往我家绯颜身上泼脏水,小心我踏平你们破天十八峰!”
白小霸冷嘲热讽的一番话让城门上诸多修士又是一阵大乱,方正义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强压怒火,将翻涌的血气咽了回去,一桩又一桩,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过了今天,他还如何在修真各派面前立足!
“白小霸,你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伤害我门人,老夫岂能容你!”方正义拔出灵剑就要冲下城门,突然被旁边人拦了下来。
李如风笑着说:“方宗主又何必着急,妖物的话我们又怎么会听,相信沈姑娘也是被胁迫所致,不如从长计议,下一波兽潮马上就开始了,切莫中了妖物奸计,白白耗损我方力量,说不定她就想引咱们下去,设了个陷阱呢。”
听到这里,方正义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