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一次一次想引诱你,可你不为所动。你只愿意和我说话,却不愿意让我碰你。一碰你你就脸红,像极了含羞草,我便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子。”
“你对别人冷若冰雪,却会对我笑。你知道,我很开心,我引你为知己,甚至不只是知己。我有很多无奈和骄傲,我想同你分享。”
“我知道你在南泽并不快乐。你救过我的命,可我想救你的一生。”
“想让你来大夏,并不是想让你背叛国家,只是想让你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她一个人说着,回忆着。
那些春花秋月明月江潮,那些夏雨冬雪红梅绿荫,她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夏珂筠如此敏感,她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与众不同。
说着说着便不知不觉落了泪,她说过不会打扰到顾长烟休息,想找帕子擦了眼泪,却发现只有袖子。
揣了袖子却擦眼泪,却有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擦掉快落下的泪水。
她猛地一惊,看见顾长烟睁了眼,狭长的眼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你想救我?一生?”
夏珂筠猛地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可你压到我的胸口了。”顾长烟蹙着眉,一脸的痛苦,“一生还没到,我就快被你压死了。”
☆、第20章 甜甜甜甜
声音沙哑又无力,却带着宠溺的笑意。顾长烟静静地看着夏珂筠,看她慌忙挪开自己的手,喜不自持。
可夏珂筠本来就失血过多,一下子就失了重心,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倒了下去。
耳边传来顾长烟的一阵闷哼,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又重了一些。
夏珂筠在她身上,有一瞬间的怔忡,长烟醒了。
她还来不及沉浸在顾长烟醒来的喜悦中,便已经抱着她哭了起来:“嘤嘤嘤……长烟你怎么才醒,我都快吓死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哭得声泪俱下,忍着疼的顾长烟顿时手足无措。
原本苍白无色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殷红色,像是染了胭脂一般,她伸着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微微颤着,羞赧地安慰她:“阿筠……我……我怎么会丢下你呢……阿筠……别哭了……你……哭得我疼……”
夏珂筠就是抱着不放手,昨晚还如一场真是的噩梦,她知道自己的伤口疼,可就是不愿意松手。
如果要疼死,那就让她抱着顾长烟疼死吧……
可她听不得顾长烟说疼,微微仰起脸,就在顾长烟的脸边:“哪里疼?”
“被你压得胸疼……”顾长烟喘不过气来。
夏珂筠依依不舍地放了手,她总不能让身负重伤的顾长烟被自己压死。可是脚下无力,一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
顾长烟是知道两人都受了重伤,用力扶了她一把,站不起来,便朝着床榻的一边挪了挪,红着脸怪不好意思的:“躺……着……吧……”
终于等到这句话的夏珂筠利索地爬上了床榻,躺了下去。
头便不这么晕了,她看着房梁,那儿有灰尘和蜘蛛网,这么凄寒萧瑟。
从前行军之时,她还记得顾长烟放她走的那个夜晚,两个人并肩躺着看着天,那时候皓月当空星辰万里,她们聊着天南海北,顾长烟突然说了句:“阿筠,你走吧,我放你走。”她便走了,因为大夏需要她。
夏珂筠侧了头,看着顾长烟。
流水一般的轮廓,如名家笔下的丹青水墨轻描淡写的一笔,细细地勾勒,高挺的鼻梁使得清俊的面上多了一分英气,她的睫毛很长,眼睛里有一片汪洋大海,是深邃又渺远的。她此刻也在看房梁,所以没有意识到夏珂筠在偷偷地打量自己。
“阿筠,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一起看星空么?”顾长烟蓦地开口,勾勒出一抹笑容,侧头一看,才发现她目不转睛地凝视,顿时乱了心神,“阿……筠……我……我……我脸上有东西么?”
一直很安静的夏珂筠便笑了,新月一般的弧度,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狭缝:“你脸上有花。”
顾长烟伸手去抹自己的脸:“这……这样……好了吗?”
她便笑得很开心了,笑得有点头晕,才笑得悠了下来:“你脸上有一幅万里江山雪绕梅的画,你想把它擦掉吗?”
她的脸上哪有什么花,万里江山是将军于苍茫大地见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雪绕梅便是她森寒盔甲下柔情似水的女儿心。那在夏珂筠眼里是绝无仅有的传世之宝,美不胜收。
顾长烟的脸更红了,一阵羞愧让她看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讲话依旧那么不利索:“阿筠……总是……夸我……我会……骄傲的。”
“给你一个满分,不怕你骄傲!”夏珂筠眯着一只眼,开心地回答。
好似突然淡忘了昨夜的追杀和伤口的疼痛,两个姑娘在一起聊天,夏珂筠一如既往地挑逗,顾长烟始终如一的羞涩,彷佛天下太平无战事,路边没有冻死骨。
若可以,谁都想如此安逸平静,和喜欢的人一起谈天说地,看日升月落。
屋外飘来一股药香,幽幽袅袅。
洛河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过来看了看,打开门却发现顾长烟醒了,一时激动便跑到了榻前:“顾姐姐你醒了!”
顾长烟扬了扬嘴角:“嗯,醒了,谢谢你和你爷爷。”
小姑娘紧张又开心:“醒了,真好,我去煎药,哦不,我去告诉爷爷!”末了,又瞥了一眼夏珂筠,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