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艾嘉开始反省自己的计划——它大概没有想象中的完美。但要不是天赋测试出了这个麻烦事,他也不至于失败得这么惨烈。这一点要在笔记本上记下:提防所有可能的变故。
听到他这句话后,司徒雷登皱了皱眉头,但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常态。他拿起羽毛笔,在手指间转了转,“不好意思,先生。你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毫无训练,并且已经过了学习魔法的最佳时期,恐怕还是维渥分……”
“如果不能保证我进入总部,那一切都免谈。”艾嘉语气强硬,“而且,我要求最高等级的待遇——在总部中任职,并担任长老会的终身荣誉长老……”
他又信口开河了一会儿,提出了许多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要求,这才放心地停下来,冷冷地望着仍然笑眯眯看着他的司徒雷登。
“好吧。”副会长说着,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羽毛笔插回笔插,“很遗憾,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图诺先生。”
艾嘉暗自松了口气,伸出拳头与他相碰,“谢谢。”
但他推开门,刚往外走了几迷,便猛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一排魔杖直直指向他。司徒雷登走到他身后,笑了几声,用魔杖戳了戳他的后腰,“我可没说让你走,反智者先生。”
?
☆、计划见成效
? 包围战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艾嘉皱起眉头,想把手伸向腰带上别着的短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杖尖仍然顶在他的腰间,随时都有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关于司徒雷登所说的那个“反智者”,他倒是略有耳闻。
“反智”是从魔法师协会中分离出去的异端组织,也是最受安耳门总部忌惮的反对力量。帝国曾经计划过要与他们合作,联手打击亲维渥的魔法师协会,但……最终因为思维模式不在一片大陆上而告终。如果说骑士团尚能用理性而冷酷的方式完成他们疯狂的目标,那“反智”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团伙。
这难道是说——他看起来很像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您误会了,司徒雷登先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引起了这样的怀疑,艾嘉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着,“我并非反智成员。如果我是的话,又为什么要自投罗网呢?”
估计是忌惮他未经查明的实力,虽然已经被一层层的包围着,且这个包围圈还有增厚的趋势,但始终没有人对他发动攻击。
司徒雷登显然没有认可他的否认,“反智从来不收废物。我知道你实力超群,但奉劝一句——停止负隅顽抗吧。‘双头鹰’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有信心从整个分会的围攻中全身而退吗,‘海莲娜’?”
与一个固执抱有怀疑的人争论毫无益处——《手册》第十五章总论。的确如此,但它的下一句是:只能杀人灭口。
此刻的艾嘉显然是没有这个条件的,“好吧,我是说……”他举起右手以示自己毫无攻击意图,“我——”
就在他举起手的一瞬间,刺耳的尖叫声响起,连续几道银光向他刺来。
艾嘉闪身躲过,身后传来花瓶破碎的巨响。
……这又怎么了?
“那个手势!那个手势!他要攻击了,疯子!疯子!杀了他!”向他发射咒语的女人脸色苍白,用力挥动着双手,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她的情绪很快感染到了其他人身上,不一会儿尖叫与啜泣声此起彼伏起来,司徒雷登大声主持秩序,命令没有指示前不能发动攻击,但还是有几道不同颜色的光向艾嘉刺来。
艾嘉当然想不到他举起右手的普通动作正巧是反智者大开杀戒前的标志性动作,也想不到魔法师协会对反智的忌惮究竟有多深。
反智欠了他们太多血债,而一位做出“那个手势”的“海莲娜”足以点燃这份仇恨。就算司徒雷登再怎么大喊安静,也难使在不久前的“子夜之袭”中丧失朋友和亲人的魔法师们冷静下来。
形势在那位“海莲娜”拔出短剑后更加失控。一时间吊灯破碎、挂毯燃烧、魔法师相互推搡,尖叫声、念咒声……还有一股逐渐清晰起来的血腥味充斥着本就狭窄的走廊,混乱彻底爆发。已经没人能分得清自己的咒语究竟击向了何方。
——太可怕了。那些说反智者是疯子的人绝对没有见识过维渥分会的厉害。
艾嘉在混乱中趁机脱身,捂着不断冒血的左臂躲在了司徒雷登的写字桌底下。花瓶的碎片扎进了他撑着地的右手,但他强忍住没有出声。
封闭而狭小的环境正好能使他免于被发现,艾嘉松了口气,咬着牙将瓷片从肉里□□,而后吐干净嘴里的烟灰和血腥味。
刚刚烧着的挂毯现在已经冒起了滚滚浓烟,呛得人眼泪横流,直想打喷嚏。叫嚷声不绝于耳。他抑制着喘息,努力排除干扰,用那个片刻安定的时间整理思路——虽然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是说,他之前所做的所有打算都不合时宜了。必须得尽快想出一个新计划。
司徒雷登说“双头鹰”即将赶来,如果按照原计划,那这对他非常有利——但现在他已经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一件好事了。这回他要怎么成功消除怀疑与敌意,达到与双头鹰随行的目的呢?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别说消除敌意,就连……
魔杖直抵他的额头,司徒雷登弯腰探身,“刚刚收到安耳门总部的指示,看来现在连逮捕的环节也可以免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