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的脊背僵直。
“传朕旨意,追赠杜衡为护国公,加封武成王,赐谥忠武,配享□□庙。(注1)贤王肖祈护驾有功,赐白银一万两,冠带、金帛及粮食一万三千斛。(注2)”
“奴才遵旨,这便去办。”
肖墨背手而立,看着皇宫里朝自己跪倒一地的人,在皇廷内外那一声又一声的万岁中,在那渐渐消失的漫天金光中……
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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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如豆。
肖祈坐在书房里,仰头望着纸窗外的圆月。
月色朦胧,温凉如水。
“王爷!王爷!”
门被人慌张地推开,像是被来人感染了此刻的慌乱,肖祈也立刻从位置站起,衣袂打翻了书案上的茶盏,水泼湿了上头摊开的一副画卷。
肖祈顾不上被弄湿的画轴,赶到来人的身边,急切地问道:“夷狄那边情况怎么样,可是有消息了?”
沈大海悲痛地伏倒在肖祈的脚边:“王爷,杜大人他去了……”
整个人如遭雷击,肖祈连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廊柱才堪堪停住。
“怎么……怎么会……”
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
沈大海连忙起身扶住肖祈摇摇欲坠的身子:“王爷!”
肖祈只觉胸口血气翻涌,然后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沈大海惊呆,一边大喊:“来人,来人,快找太医!”一边手忙脚乱地拿出丝绢为他擦掉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肖祈一把推开沈大海,大步朝外头走去。
“王爷!王爷!王爷您不能去啊!去了便辜负了杜大人的一片心意啊,王爷!”
肖祈置若罔闻。
现实与回忆交织。
“贤王不必忧心,子敬自有打算。”
不久前那人还这样信誓旦旦地笑着对自己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