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遗风那么说,那女子也不生气,像是习惯一般,道:“绒雪明白,风哥哥整日操劳、行侠仗义,怎会有时间顾及儿女私情?不过只要绒雪整日惦记着风哥哥便好。”
柳遗风明显僵直了身体,想不到游戏花丛多年的柳遗风竟会有在女子面前有无措的时候,我躲在墙角暗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柳遗风似乎不打算多言,没有理会易绒雪的赤忱之心,而是拱手对易雄天道:“易伯伯,连日赶路让我稍微有些疲惫,侄儿就不陪易伯伯了,先行告退了。”
易雄天含笑点头道:“恩,你们早些去歇息吧。”
夜,月光凄清,树影斑驳,烛灯迷眼。
我与柳惠生、柳遗风聚坐桌前,本想调笑其对绒雪的态度,但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我们还不算熟络。
他把玩着手中的白瓷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轻酌杯中酒水,良久才询问道:“雨辰,这次武林大会你可参加?”
我点点头道:“虽我不知比赛的规矩,也没有夺取名次的想法,但我总觉得,参加此次大会或许能找到与我那朋友有关的线索。柳大侠你可有什么头绪?”
他摇摇头道:“我和生儿帮你打探多时,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天底下我们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冷宁教主,但你却偏说不是。至于其他人,武功高强的长得不好看,长得好看的却又不懂武功,长得好看又武功高强的个个脾气暴躁,怎会有你形容的那般温柔?”
我苦笑,“看来我必须得参加此次大会了。”
柳遗风略带歉意道:“没有帮上你的忙,我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对了,你要以个人的形式参加此次武林大会?”
我说:“这本就是件大海捞针的事情,怪不得你们。我是打算一个人参加,不知这符不符合赛会规矩?”
柳遗风道:“这自然可以。只是,若你真赢了武林大会,也不能当选武林盟主,当选武林盟主的另一条件是必须拥有自己的帮派。你无帮无派,此次看来只能是去凑个热闹了。”
我道:“能参加便好,本来我也无心参选武林盟主。”
之后的几日,我就随白幻寅游走于开封的大街小巷中,走累了就找处小店喝碗清茶,听着路边说书人天花乱坠的故事,甚至幼稚地叼着一串糖葫芦,吃得不亦乐乎。每日都到月上梢头,我才满意地缓步向明耀山庄走去,一路哼着宜人的小调,听打更的大伯一次又一次报晓时辰,生活
甚是惬意。
那易绒雪似乎真的很喜欢柳遗风,成日跟在他身后,就算被他婉言拒绝,也仍旧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而这几日我也很少看到柳惠生同柳遗风在一起,就算偶尔碰到,柳惠生总是对柳遗风爱理不睬,云淡风轻道:“你来找我作何?雪儿还等着你呢。”
对于他们乱七八糟的关系,我也懒得去研究,能够整日和白幻寅腻歪在一起,我怎会去关心别人的闲事?
武林大会当天,烈日当头。
明耀山庄在后院支起了巨大的红色擂台,两侧木柱上拴了通红的绸缎,随风摇曳,如妙龄舞女于空中慢舞般,婉转动人。绸缎前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寒气逼人,锋利无比,阳光洒下,一排排刀锋上均闪出刺目的光芒,明晃晃,亮堂堂的。台边的鼓手身着黑色褂子,腰间系一条艳红绸缎,胳膊上露出肌肉紧实,线条硬朗,他们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木槌,大颗大颗的汗珠如雨般洒下,震耳欲聋的鼓声酝育而起,好一幅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