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木尊哼笑:“西域与蒙古自古便是一体,互相帮衬本就是常事何来拆桥之说?尔等不请自来,在此胡言乱语实在该杀!!!”才说着,柯木尊竟是拔剑而向。
赫澜倾眉宇一拧,但见他衣袍轻动,人却已经站在了柯木尊的眼前,修长的两指,捏住剑身,另一手敲在柯木尊的虎口上,疼痛得麻痹使得柯木尊松了五指,赫澜倾随之两指一翻,长剑剑身一侧竟是直接穿透桌角。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只是眨眼间的时间而已,赫澜倾眸射寒霜,而一旁的男人却一派的春风写意,在一细想赫澜倾得身手,柯木尊心里当即不由得绷了起来。
一个赫澜倾便已不是对手,再加一人,只怕侍卫进来之前,恐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
赫澜倾眸光扫了柯木尊一眼,而后幽幽开口:“我大周泱泱大国,区区蒙古便想以卵击石,莫说三年五载便是十年八载蒙古也攻之不下,反观西域,虽说与蒙古结盟有约,但长此以往,必是自伤其肺,蒙古野心昭昭,将来攻不下大周难保不会退而求其次,为壮大实力直将矛头指向西域,试问,一直只管后防补给的西域,若遭此番大祸,有何能力抵抗长年沙场拼搏的蒙古大军?一年?两年?最长不过三年西域必败!”
这番话其实柯木尊心里也反复思量了许久,成斯吉当初来找柯木尊时,言明西域只需帮他补给,待得日后攻下大周,必将西北这一块全都划分出来,归柯木尊所有,柯木尊原本也只是想着反正不用自己出兵,只是在物资不足的时候帮他补给,将来成了,结果另论,总归如何反正自己是亏不了什么,如果败了,这也是蒙古那边的事与他们无关,那时候成斯吉天花乱坠,说动了柯木尊,待得事后细细想来,其实这里面的弊端很大,而稍不留神,西域只会得不偿失。
看柯木尊久久不言,男人起身轻拍衣角:“西域虽水源不缺,但常年寒冬也有不利之处,想来西域王会答应蒙古之事,也只是为了西域百姓,这笔买卖,若是王爷愿意,鄙人可助得王爷一统大漠,只一条,从今而后臣服大周,如何?”
柯木尊冷笑:“一统大漠,难道两位便不担心大漠统一之后,本王就如同今日的大汗一般对大周挥戈而下”
对此,男人只是轻笑:“做买卖,盈利亏损,本是常事,而我要做的便是将这亏损做到最低,这场买卖,横竖大周也不是吃亏最大的那个,最不济无非便是百姓受一两年的战乱之苦,而西域嘛……”故意顿了顿,男人又道:“若是大周来个釜底抽薪,一纸飞书请得罗刹国相助,这一役不知西域夹在中间,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赫澜倾也是点头:“相信王爷也曾听过,罗刹国有炮车做盾,要是炮车一响,那这一战蒙古岂不是很快便要兵败如山倒了吗?”
赫澜倾此言,听得柯木尊背后泛起冷汗。
如果西岭雪山被人炮轰,雪山崩塌,整个西域都将淹没雪崩之下,几乎是无一生还!咬了牙柯木尊终是点头:“这笔买卖本王做了!”不做也不行了,之前只想着助蒙古攻打大周胜了如何如何,后来醒悟才知自己其实也是走在钢刃上面,而此时听得对方提及被遗忘的罗刹国,柯木尊才翻然醒悟,西域灭与不灭,仿佛只是弹指而已。
离开西域的野道上,赫澜倾身披狐裘,颈子上毛绒的围领衬得也愈发精致,回想之前的种种,他面色狐疑,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你真的要助西域王一统大漠吗?万一他将来真的挥兵而下,恐怕会比现在的蒙古更加棘手,到时候就算真的有个罗莎国在后面震慑,恐怕也不起作用”
男人虽也着狐裘,但身姿修长,一身气息仙逸出尘:“我倒是是挺想助他一统大漠的,可是就怕他没命留到那个时候”
得言,赫澜倾当即好笑:“当真是个奸商啊”
男人轻笑:“无奸不商”
与西域王谈妥了事宜,两人会道暂歇的小屋,就见得赫澜渊面色苍白,穿着狐裘正站在门边翘首张望。男人淡淡勾了嘴角,正想着要踏步上前,将人抱起,那知这少年却忽而一脸惊喜的模样,直直扑进了赫澜倾得怀里。
“大哥,你可回来了”小脸苍白之中透着淡淡的红,一双凤眼清澈如汪潭水,霎是好看,但偏偏少年的眼中只有他的哥哥。
心里叹息,男人第一次因被人如此忽视而感觉有些不满。
好像是吃醋了。
赫澜倾搂着弟弟,两人一同无视男人存在直径回房:“身上不是还有伤怎么就下床走动了,应该好好歇着才是”
“没事,已经好多了”少年笑道:“只是久不见你们回来,有些担心”
点了点弟弟的鼻头,赫澜倾将人扶道床边坐下:“西域王已经答应不再理会蒙古与大周之战了,现在我要抽身赶去蒙古一趟……”
“那我跟你去!”不等赫澜倾将话说完,少年便脱口而出。
赫澜倾微微摇头:“你还有伤,不宜跟我同去,我会带着沈达他们一起同去,争取短时间内将此事处理好了,你伤好之后,便即刻动身返回家中,跟父亲他们上报我的情况,以免他们担心”
“可是……”少年迟疑:“大哥你的内伤……”
“不打紧”赫澜倾摇头:“休养了这两日,已经好了很多,但此次战役之事,是万万再拖不得了,要听话知道吗?”
低头,垂眼,少年似是任性般的闷了半响,而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