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少把握可以破坏他们的计划?”
夜鹰摇头,“没有,一点把握都没有。”
红衣女子笑了:“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陪你死。”
夜鹰冷声道“杀手动了感情无异于找死。”
红衣女子苦笑。
夜鹰漠然:“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信。”
“你并不蠢!”
“是。”
“那就等伤好了马上给我滚!”
良久,红衣女子哽咽的声音响起,“好。”
夜鹰不再说话,凛凛的站在那里。
红衣女子突然道:“如果展昭知道真相,绝不会置身事外。”
夜鹰冷笑:“他太蠢!刻意中毒引出“八方暗魅”,这种蠢到用自己作饵的游戏,我永远不会做。”
红衣女子道:“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雪儿未必会爱。”
夜鹰眸光骤然一冷,却又缓缓化冰成凉。
红衣女子沉默,唯有沉默才是掩饰的最好方式,掩饰她的认知。
——夜鹰的心中有痛,一旦涌动喷发是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
“八方暗魅”是藏在黑暗里的鬼,暗月宫里,能单独应对他们的,除七落,便只有你,明知生死一线还让你去,你可会怪我?”
他的语速很慢,口气很淡,红衣女子却听出他言语中有恍惚的不忍,她只当自己太渴望他的不忍,只当自己听错了。
“能为宫主出生入死是浮尘的福气。”
他轻叹,“也是我夜鹰的福气……”
“宮主……”
夜鹰沉默。
她本以为夜鹰会笑,那种穿透人心的笑。
她并不完全了解夜鹰。
“你今天话太多了……”他说着,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扶起浮尘靠在胸前,珍视如己出。
他已不想再开口。
红衣女子轻勾起的唇角,一瞬即逝。随后贪恋的闭上眼满足踏实的倚靠。
——在“暗月宫”众多的杀手当中,他对于她,总归是不一样的。
——江湖之中,“暗夜宫”对于别人,也是不一样的。它就如暗月下的风,飘忽不定,无始无终。如夜鹰,在刺眼的白与浓烈的黑之间存在着……
——她对他,又岂是一样,在他面前,她心甘情愿做回女人,身体和心放下防备全然深信不疑的依靠,即便下一刻会死在他手上。
她不在意。
夜鹰小心利落的解开红衣女子的衣,红衣上的血,有些已干,有些依然粘湿的弄脏夜鹰干净的手。
素爱干净的他,浑然不觉。
衣衫褪去,luo露出一道道深约寸许的伤口,那张牙舞爪的狰狞蜇的夜鹰微眯了眼睛。
痛使她呼吸钝窒,却给他宽慰的笑。
尽管他看亦未看。
铺天盖地的痛袭的她痛不欲生,她用浑身的力气攥握以分散疼痛,指尖嵌进血肉,硬是哽住呻?吟。
他不作声,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伤口,抬眼,却迎上她勉力惨白的笑。
他看在眼里,内心叫嚣喷涌着与命运相抗衡的狠辣和与死神失之交臂的警醒,蓦的俯身,发泄似的在她额前、耳边、唇瓣、颈项霸道的攫取与占有。
浮尘别过脸,阖眼。
雪颈,蝶骨在微光的旖旎下愈加魅惑。澎张跳动的血液勇敢决绝的迎上他毫无怜惜的索取,无异飞蛾扑火。
撕裂的疼痛、付之一炬的迎合令她失了本心,不由控制的紧绷、颤栗,他修长的手附上她颈后,继而生硬霸道的钳制,目光锁定她眼中乍然惊现的无措,嘴上动作未歇,一带,一扯,束胸滑落。身前一凉,未待她做出反应他已欺身而上,舌尖霸道生硬的抵在尚未收口的伤处辗转厮磨。
疼痛,痛不欲生,她终于失痛出声。
他隐忍,埋头在她胸口,良久,撑离,却对上她疼痛的怜惜。
这个男人不是不会痛,而是用更加彻骨的痛来麻醉自己,用折磨她的方式,折磨他自己。
她的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无论何时,只要他想要,她便会给。
可是有些东西,他想要,她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