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动了动身体,忍着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般的尖锐疼痛,一下一下爬到床尾,沾着血的手指颤抖着抓过地上的裤子,全力忽视身下流出的液体与刺疼,小心又哆嗦的将裤子穿好。
没有衣服……苏杭呆滞的看着脚边黑色的衬衫,慢慢弯腰将之拿起,穿上。
才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每走一步,身体就疼一分。腿是软的,苏杭总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而跌倒,但又总是狼狈的往前跨了一步……
到最后,身体竟是习惯了这样的疼一般,速度越来越快。
走廊很安静,终于出了那间房,苏杭呆滞的看了一会这条他挣扎着爬过的走廊,才转身一步步往外走。
此时虽然还没有天亮,但路上也已经有人走动了。天色还泛着黑,天际又带着点微白,苏杭站在酒店外好一会,才转身,朝学校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因为走动,身下流出的液体慢慢流到了大腿,很疼,却已经不知道是哪疼……是身体,还是心。
他被人强暴了,却因为这具畸形身体的关系,连惊动对方都不敢……他只能逃,逃得远远的,只求再也不要见到那个人。
再也不要。
……苏杭,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就跟平常的夜晚一样,什么都没发生。
忘记这一切,忘记这一切!
……
酒店离学校有很远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苏杭呆滞的走了许久,才想起,他不能回学校……他这个样子会被人看出发生了什么事。
而他宁可将这伤口埋葬腐烂,也不愿被人知道他的身体有多么畸形。
缓慢的在裤子掏了掏,袋子里的钱并没有掉……苏杭抬起头,呆滞的看着身边的车水马龙,好一会才朝一个酒店走去。
……
酒店的浴室里,苏杭坐在浴缸内,拿着毛巾一寸一寸,一遍一遍洗刷着自己。
身体上很多痕迹……青的紫的,咬痕,指痕。苏杭一遍一遍的,用力在这些地方擦拭着,直到上面渗出血丝,直到只能看到鲜血的红色,他才去刷另一个地方。
因为用力,手臂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又冒出血,再加上身体其他地方的血珠,浴缸内的水呈现一种淡淡的红色。苏杭坐在水里,连脚尖都不放过,一寸一寸的洗刷着。
最后才伸手去抠那个丑陋的地方。
那里因为被过度扩张摩擦,不仅被撑出了几处裂伤,还被折磨得又红又肿。不论苏杭怎么擦拭,身体动一动,里面总会流出让他恶心的液体。
苏杭茫然的睁大眼盯着虚空的某一处,颤抖着手伸到身下,死死咬着下唇逼自己探进去,将里面的东西抠弄出来。
然后才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一步步挪到床上,僵硬的躺下。
……昨天他还是有神智的,但身体却不再受他控制。不论他多么厌恶,多么恐惧那双在身上游移的手,但却只能一动不动的任对方侵犯。
那个男人在他身上的一举一动,他都记得,就像被刻录在了脑子里,他怎么想让自己忘记也做不到……他记得,无论怎么厌恶,陌生的yù_wàng也还是在那个男人手下升腾,也记得与之同时猖狂叫嚣的恶心。
他记得被进入时的尖锐疼痛,记得身体身不由己的被人顶弄,记得那个男人愉悦的喘息……记得他的灵魂是怎么陷入地狱。
苏杭猛的睁开眼,蜷缩着身体张开嘴大口的呼吸。许久,才听到门外渐渐清晰的敲门声。
苏杭眨了眨眼,撑着床想起身,手臂却猛的一弯,整个人直接倒在床上,明明那么点高度,他也摔的眼前一阵发黑,身下的疼也渐渐复苏。
门外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苏杭一下下蠕动着蜷缩成一团,不久,门突然被打开,酒店的服务员拿着备用钥匙走了进来,本要质疑的怒容在见到床上烧得脸颊发红的苏杭后变成紧张。
可她伸手刚要去碰触苏杭的额头,苏杭却骤然睁开眼,满是血丝的双眼睁得浑圆看着她。
服务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得惊叫了一声,后退了好大一步。
房间内呈现一片寂静,好一会,服务员才压下心里的惊吓,说道,“先生,你在发烧,要不要我叫车送你去医院?”
发烧?苏杭楞了一下,伸手在额头上摸了一下,触手,只觉得温度比平常还要低一些,但就算盖着被子也觉得很冷,头很疼,全身都疼。
苏杭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本想再次用手撑起身,但突然看到服务员正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跟着转头看去,只见手臂上处处是暗红色的刮痕,是他洗澡的时候刷出来的。
不由沉下身体,用被子将自己盖得只剩下头在外面,用力清了下嗓子,摇头沙哑的道,“不用了。”顿了顿,又道,“是到了退房的时间了吗?你先出去,我马上出来。”
服务员点头,转身离开。苏杭躺了一会,慢慢撑起身。
看来他确实发烧了,而且还烧得不轻……苏杭靠在床头,头靠着墙等眼前的晕眩过去,才踉跄的朝浴室走去。
昨天被脱下的衣服还堆积在浴室一角,并没有弄湿……苏杭松了口气,缓慢的将之拿起来。看到那件黑色衬衫时,眼中的惊恐猛然加深,只觉得身体疼得更厉害了。
但他还是慢慢将衣服穿在身上。
……
出了酒店,苏杭招了辆出租车,如老人一般蹒跚缓慢的坐进去。
臀部碰触到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