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姆斯进入一个全封闭的房间,这个房间正中央有个大约五米宽的圆形水池,水池旁有有一个沙漏,以及巴掌大的铜木盒。
康姆斯看到铜木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他抽出纸条,仔细看上面的一行小字:“服用装在戒指里的水下呼吸药剂,然后全身浸泡在水池里,不管有多痛苦,你都必须忍耐,一定要在水池里泡够五个小时。”
“痛苦?”康姆斯打量装满乳白色液体的水池,他伸脚进去试探,脚趾触到液体后被高温烫到,痛得他瞬间收回脚。
“我的天。”康姆斯眉头紧皱,别说五小时,自己在这个水池里能不能呆上十秒钟都是个未知数。
犹豫间他打开铜木箱,发现里面是一枚朴实无华的银戒指,他把这枚戒指拿出来戴在食指上。
就在他仔细查看戒指地时候眼前弹出一个三米长宽的灰色空间显,里面堆了很多药水,卷轴,金币,以及很多拇指大小,白色半透明的小石头。
康姆斯把装戒指的铜木盒往里面扔,居然能装进去,他再尝试伸手进去触摸空间里的东西,手中触感无比真实,康姆斯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这真是太神奇了。”
他从戒指里翻到一瓶贴着水下呼吸剂标签的蓝色玻璃瓶,把它拿出来捏在手上,面对水池,有些犹豫。
怎么办?泡还是不泡?
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这个时候没道理退缩。
“五个小时而已,这难不倒我。”康姆斯咬着牙,他拔出药水瓶塞,喝光一股鱼腥味的蓝色药水,把地上的沙漏翻转开始计时。
然后康姆斯解开围在腰间的床单,缓缓迈入水池,滚烫的液体从脚掌蔓延到大腿,到小腹,再到胸口。
最外层的皮肤在碰到液体后瞬间被烫伤,在灼热的高温里很快变得稀烂,随后又飞速愈合。
康姆斯痛得五官几乎错位,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呆在池子里,恍惚间,闻到自己身上飘出一股肉熟以后的香味。
康姆斯狠下心沉入池底,将胸口以上包括头在内的部分全部埋在乳白色液体里。
他在液体里坚持了将近半小时,皮肤在一次一次熟烂和愈合的过程中变得更加强韧。
对高温的承受能力也在不停提高,与此同时针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些乳白色液体开始顺着毛孔进入身体,在血肉里缓慢移动。
它们烫烂了康姆斯的血管,经络,和肌肉,血肉恢复的速度异常快速,可惜每次它们刚刚长好,又被烫得焦烂。
剩下的白色液体钻入骨骼细小空洞內,填补与强化骨质。
康姆斯在这种不停毁坏与修复的过程中痛得几乎晕厥,但每当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刻骨铭心的疼痛就会把他拉回现实,在这种情况下连昏迷都是一种奢望。
又过了半小时,断掉的骨头正在自动愈合,骨骼肌肉的耐受力也大幅度增加,在康姆斯终于能承受这种高温的时候,滚烫的白色液体开始进入脏腑,往康姆斯的心脏前进。
为了转移注意力,康姆斯开始哆哆嗦嗦默唱陪伴他少年时期的歌谣:“当生活使你孤立无援,我会来到你的身边,只要你想要,只要你需要”随着熟悉的歌词,曾经过往一幕幕浮现在康姆斯脑海里。
“我会遮挡这世界所有的光亮,扯谎行骗,乞讨行贿,只为你安好,只愿你安好。”
年幼的康姆斯依偎在哼着歌谣的男人怀里,他的眼光从未从男人的脸上离开。
有一头银白色头发的男人脸型坚毅而英俊,眉头和眼角地细小皱纹让他显得沧桑,却更添成熟韵味。
不管是这个男人正在吟唱催眠曲的低沉嗓音,还是能够为康姆斯的带来暖意的宽阔胸膛,又或者是他脸上的细小皱纹,康姆斯热爱这个男人的一切。
“倘若生活使你陷入慌乱,我会为你与世界为敌,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能为你做什么”
“只要给我些理由让我相信,你也会同样为我奋不顾身”
旁边用来取暖的篝火偶尔发出噼啪声响,绽开一两个火星,男人背靠墙壁,长腿微微弯起,他高大的身躯把怀中的康姆斯存托得越发娇小。
即便现在是寒冷的冬天,即便他们没有挡风遮雨的住所,他们虽然一无所有,却彼此却拥有对方。
康姆斯轻轻扯动男人用来包裹住他的破旧灰色斗篷,用少年特有的稚嫩声线问这个男人:“华特,为什么你要给我取康姆斯这种奇怪的名字呢?”
华特停止哼唱,他温柔注视康姆斯,浅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因为当时我看到你头发乱糟糟的样子,非常希望你能把它梳理整齐,所以我就想到这样一个能随时提醒你地好名字。”
康姆斯撇嘴:“一点也不好,那些乞丐们都在取笑我”
华特轻抚康姆斯后背,问他:“那你要换一个名字吗?”
康姆斯非常犹豫,但很快,他摇摇头对华特说:“不这个名字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应该好好珍惜它。”
说完康姆斯有些害羞地抱住华特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华特,我喜欢你。”
华特亲吻康姆斯乱糟糟的头发:“而我深爱你,知道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对你一见钟情。”
“我对你一见钟情”
伴随这句话,华特的声音与亚希伯恩在橡树旅店内对康姆斯做出的告白相互重叠。
“华特”思绪回到现实,康姆斯双眼发红,从不喜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