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鲜少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反应的。
而且这人走路的时候不带声响,是用脚尖垫着走的。这样行路的方式能维持这么久,应当是经过长久的训练。
钟夙安置好两个宫女的,便闪入正殿。
他半个月来到每日都到临胜宫,对这里的情形熟悉,一下子摸到正殿书房,翻找起来。
钟夙要找的是那日德禄接到的飞鸽信笺。他虽不知信笺里面有什么,但是经过韩修仪一事后,也不得不怀疑起来。
只盼暄贵妃还没有将信笺处理。
钟夙飞快地翻着案上的东西,没有找到预期要找的东西,随后将目光望向案上放着的一个小香炉。
他紧紧盯着香炉一会,忽然伸手去揭香炉的炉盖。
盖子里有灰烬,接着不大的光线,钟夙还可以看到一片烧了半张的纸。
钟夙立刻将纸片取出来,盖回香炉盖子,将炉子放回原处。
他闪到窗边,借着月光,看清楚了信笺上的字。
纸是烧了一半的,但是钟夙还可以辨认出上面的字。
“除掉韩敏,嫁祸祈妃。”
钟夙默默看着纸片上的字,心头只觉寒冷,万种情绪涌起,但很快又抛在脑后。
他将纸片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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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钟夙潜进临胜宫的前一个时辰,亥时。
一道利箭“嗖”一声射向空中,空中传来“咕”一声呜咽。有什么东西从空中直坠而下。
纪慕年收起弓箭,快步下楼,走到东西坠落的地方。
他在临胜宫附近的钟楼里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从里面飞出的信鸽。
鸽子通体灰色,乍一眼看去,还真难从夜色里辨认出来。
纪慕年拾起被自己射穿咽喉的信鸽,从鸽子爪上取下一个小筒,快步向皇上的养心殿走去。
龙羿未睡,早已在殿中等候多时。
见纪慕年到来,接过呈上来的信筒,打开了翻看,随后笑道:“好一个曲骛,好一个曲暄,朕没动你们,居然敢先来动朕的人。”
纪慕年低眉问道:“皇上,现今改如何?”
龙羿顿了顿,道:“朕虽下令,但韩修仪暴毙之事,怕是瞒不过去。韩家迟早也会知晓。”
纪慕年道:“这样一来,振武将军会不会投靠曲骛?”
龙羿道:“以前尚有可能,只可惜曲骛的算盘打错了。”他又冷冷哼了一声道:“曲骛早有收买韩天啸的意思,但若是韩天啸知道自己的女儿死在曲骛手里,不知会是如何反应。”
纪慕年已知龙羿心中所想,道:“那这封信……”
皇帝这才笑道:“你拟份曲暄的笔迹,再找个一样的识得路的鸽子,放出去。”
纪慕年领命去了。没多久夜鹰又从殿前进来,跪禀道:“皇上,钟美人已经往养心殿这边过来了。”
龙羿挑眉好笑道:“这么快?”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皇帝又问道:“她去做什么了?”
夜鹰道:“钟娘娘去了临胜宫盗了封信笺。”
皇帝更是诧异:“她怎么盗的?”
夜鹰回忆钟夙所为道:“攀绳沿房檐行到临胜宫,打晕守夜宫女,潜入书房盗取。”
影卫的话言简意赅,但是皇帝就记住了“攀绳”二字。
攀绳。
猴子和蠕动的虫子。
皇帝脑海里又浮现钟夙白天里抱着树干上下爬来爬去的样子。
为什么这个人能是这样一朵奇葩。
而且经久不谢……
他思虑间,德福已经引着钟夙前来面圣。夜鹰一跟头翻到梁上,隐在黑暗里。
殿外来的人一身暗色衣裳。龙羿看着走进来的人影,夜幕掩去这人大部分的面目,若只见这人行路方式,皇帝差点还以为这人是个男子。
这样的错觉在龙羿心里一闪而过,钟夙已然行到养心正殿内。
皇帝正眼看着钟夙,心里的思绪又搅成一团。
人总是有区别的,奇葩永远是特别的。
纪慕年奉命行事,无论是刺杀还是探听监视,总是保持自己洁然一身。
而眼前这人……